“山口君,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他看向山口宏,语气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亲切,“你有心了。”
“能为部长效劳,是属下的荣幸!”山口宏激动得脸都红了,连忙躬身。
中村一郎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又转向丁陌,带着一丝审视:“这位是?”
“这位是竹下贤二,在领事馆工作,是我的好友,也是这次能找到这件器物的功臣。”山口宏赶紧介绍。
丁陌再次微微躬身:“竹下贤二,能为您服务,不胜荣幸。”
“竹下君……年轻有为。”中村一郎意味深长地看了丁陌一眼,似乎要将这个年轻人的样子记住。他显然明白,能找到这种东西,绝不仅仅是运气好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气氛变得异常融洽。艺伎翩跹起舞,清酒醇香四溢。中村一郎的话也多了起来,不再局限于古董,偶尔也会问及山口宏部门里的一些工作,语气更像是上级对得力下属的关怀。山口宏受宠若惊,应答越发小心谨慎。
丁陌则始终保持着低调,只在必要时才得体地插上一两句话,大多数时间都在安静地斟酒、倾听。他像一位最有耐心的猎人,知道最大的猎物已经对诱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现在需要做的,是让猎物自己慢慢靠近,而不是急于收网。
鉴赏会结束时,中村一郎心情极佳,亲自拍了拍山口宏的肩膀,又对丁陌点了点头,这才在随从的簇拥下离去。那件装着“战国青铜爵”的锦盒,自然被小心翼翼地捧走,成为了部长私人收藏中的新宠。
送走中村一郎,山口宏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用力握着丁陌的手:“竹下君!成功了!我们成功了!部长他很满意!非常满意!”
丁陌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但这笑容背后,是冰冷的算计。投其所好,这第一步走得完美。中村一郎收下了这份“重礼”,就等于欠下了一个大大的人情,也为丁陌打开了一扇通往更高权力核心的大门。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山口宏,或者干脆就是他“竹下贤二”自己,就会有机会向这位物资部长提出一些“小小的”、“合情合理”的请求。比如,在物资调配计划上给予“三井运输”更多的倾斜;比如,在遇到某些“小麻烦”时,能够获得更高层级的庇护。
“深渊”的网,已经成功地笼罩了一位更重量级的人物。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是如何利用这条新捕获的大鱼,为自己谋取更多、更关键的利益的时刻了。夜色中,丁陌的眼神如同深渊本身,幽暗而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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