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知青捧着红薯狼吞虎咽,干了一上午农活,不吃饱根本撑不住。
躺在床上的棒梗闻着香味直咽口水,一个翻身爬起来就去抓剩下的红薯。
刚要往嘴里送,李二黑劈手夺过红薯递给同伴,抬腿就把棒梗踹了个四脚朝天。棒梗,你都躺了一个多星期了,赤脚大夫说你好着呢!今儿个甭想蹭我们的饭!想吃就自己挣去,自己开伙,别碰我们的粮食!李二黑扯着嗓子吼道。
其他知青纷纷点头附和。凭啥啊?你们欺负老实人是吧?这饭又不是你做的,凭啥不让我吃?棒梗坐在地上耍起无赖,又哭又闹。揍他!李二黑一声令下,知青们一拥而上。
棒梗吓得屁滚尿流,爬起来就要跑,结果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一只只沾着泥巴的布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啊——!
到了下午,鼻青脸肿的棒梗饿着肚子一瘸一拐摸到村委会。棒梗,你的信!他急忙接过信封:就一封信?我的包裹呢?啥包裹?就这封信!对方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棒梗垂头丧气往回走,心里还盘算着:许是不方便寄粮食,直接汇款了?他迫不及待拆开信封,里头就飘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贾张氏:棒梗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棒梗顿时瘫坐在地,嚎得像死了亲娘:奶奶您不能这样啊!我可是您亲孙子啊!哭了半晌,他突然想起四合院里那些风言风语,说他娘不检点,跟院里好些人都有勾搭......
该不会......我真不是贾东旭的种?棒梗一个激灵,跌跌撞撞跑到河边,对着水面照了半天,又拼命洗脸,努力回忆院里叔伯们的长相。
可饿得头晕眼花的他啥也想不起来了,满脑子只剩字在打转。我长得像张士中叔叔?不不不......棒梗恍惚记起前院阎家隔壁的那位张叔。
他微微晃动脑袋。
自觉相貌出众,怎会是张叔叔的种?
我像刘叔?不像不像……
想起中院那老实巴交的邻居,棒梗儿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王叔的眉眼?不对……倒是和曹叔更像些。
对着铁皮饼干盒照了又照,始终拿不定主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饿昏了头。
不知情的怕要当他染上奉先症,满大街认爹呢。傻柱绝无可能——可万一呢?当年他和妈那段……
忽然闪过厨子的身影。
如今傻柱掌勺食堂。
若真是亲爹,还愁混不着油水?
但那副尊容……诶!后院的林叔倒是个俊俏的。
灵光乍现间,他拔腿冲回知青点。
找相熟的知青借了邮票钱。
央人代笔写了两封家书:
一封致傻柱。
一封呈林新成。
揣着信一溜烟奔去邮局。
贾奉先得意地盘算着:广撒网才能多捕鱼,总有个爹肯寄粮票!
五日后。
两封回函同时抵达。
棒梗儿收获了双倍唾骂。
四九城南锣鼓巷。
林新成近日寻由头,把何雨水与秦京茹都支出了大院。
秦京茹回娘家养胎。
何雨水嫌院里聒噪,索性同住作伴。
傻柱惦记未出世的外甥,抄起擀面杖把 的挨个敲打。
正开批斗会时,邮差送来插队的信笺。给大伙念个乐子!
攥着信的青工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院邻们还当是知青慰问信。
哪知竟是贾家麒麟儿的认亲启事!
何叔台鉴:侄贾梗惶恐再拜……
刚念开头,众人便兴致索然。
这孽障自小劣迹斑斑,白眼狼的名声早传遍胡同。知您见信必怒,然事关重大……
念到此处,傻柱拍案而起:混账东西的信有什么好听!
急什么?好戏在后头呢!青工躲开飞来的鞋底,笑得直抹眼泪。
那青年嬉皮笑脸地继续朗读信件,故意提高声调:我妈以前跟您有过一段吧?这些天我琢磨着,发现自己的眉眼确实和何叔有几分相似。
我准是何叔的亲儿子!
话音未落,满院哄笑炸开了锅。
围观者七嘴八舌地起哄:
哈哈哈傻柱,这不白捡个大儿子嘛!
行啊老何,绝户头衔可以摘了!
我就说老何家的香火断不了......
嘘——看老易眼神要吃人了!
何雨柱气得太阳穴直跳。
他承认贾东旭仪表堂堂,也认可贾梗面容清秀,更明白自己长相粗犷。
可这野小子怎么能乱认爹?两人相貌分明南辕北辙!
荒唐!易中海暴喝震住全场。
如今大伙忌惮的不再是他的威望,而是这老头日渐癫狂的精神状态——谁不怕疯子抡菜刀呢?
贾张氏颤巍巍地挥舞着胳膊尖叫:棒梗是我们老贾家的根!这破信准是伪造的!说着噗通坐地摆出撒泼架势,活像只护崽的母老虎。
人群里传来阴阳怪气的调侃:当年赵素华那档子事,街坊们可都门儿清~声音忽左忽右,显是个擅长拱火的老油条。哪个缺德鬼嚼舌根?有种站出来!贾张氏嘶吼着四处张望,奈何饿得头昏眼花,喊两句就喘得像破风箱。要不把东旭遗照和棒梗相片拿出来比比?又有人撺掇道。比就比!贾张氏一个骨碌爬起来往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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