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面色苍白的考生们鱼贯而出。
常氏夫妇与常茂在人群中急切搜寻,终于看见贾瑛与盛长柏、齐衡并肩走出考场。
欧阳伦跟随在他们身后。
贾瑛此刻并未留意到他的存在。
齐衡步伐不稳,几乎晕倒。
齐国公见状,立即向太子朱标和常氏告退,带着仆从上前,将儿子齐衡接回。
贾瑛神色如常,依旧气宇轩昂。
他扶着盛长柏,盛紘连忙上前拱手致谢:“多谢冠军侯出手相助。”
贾瑛摆了摆手,淡然道:“此地不宜久留,盛大人先带令郎回府调理,余事容后再议。”
盛紘点头应下,却未立即离去。
盛长枫、明兰、如兰、墨兰等人仍在马车中观望。
贾瑛在众考生中卓尔不群,宛如鹤立鸡群,引得如兰、墨兰目光呆滞。
就连明兰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另一辆马车上,王熙凤、林黛玉和李纨也在场。
李纨注意到王熙凤掀开车帘,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贾瑛,心中已然明了二人关系匪浅。
看着其他考生虚弱不堪的模样,李纨不禁想起亡夫贾珠,暗自思忖:若当年嫁的是贾瑛这般英武之人,或许就不会孑然一身了。
她的目光掠过王熙凤夸张的曲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心中泛起一丝不甘。
“嫂子!”
林黛玉的呼声将她拉回现实。
李纨慌忙掩饰内心的遐想,强笑道:“怎么了?”
林黛玉见她面染红霞,虽疑惑却不好多问,歉然道:“此番借为贾珠哥哥上香之名出门,实则另有目的,实在对不住嫂子。”
李纨摇头道:“无妨。”
她心底清楚,自己何尝不是为了见贾瑛一面?
另一边,太子朱标与常氏亲自接贾瑛回府,常茂在前开路。
回到常家,蓝氏早已备好酒宴相候。
蓝氏满心欢喜,吩咐人备好了热水。
贾瑛踏进门来,女儿死而复生的消息让她重燃希望。
梳洗完毕,贾瑛步入厅堂。
常氏连忙招呼仆人:快些上菜。
精致菜肴很快铺满了桌面。
酒足饭饱后,太子朱标轻咳一声问道:瑛弟,今科会试如何?
贾瑛嘴角微扬:锋芒毕露。
太子闻言眉头微蹙。
常氏见状温言道:莫急,我会向父皇说情。
朱标也回过神:孤亦会为你周旋。
贾瑛笑而不答。
常茂打量着三人,忽然笑道:你们倒像是一家人。
朱标闻言一震。
秦王的言语闪过脑海,他惊疑地望向贾瑛——可贾瑛明明是贾赦之子啊。
常氏想起今日考场未见贾赦踪影,怒道: ** 之年,生父竟不露面,实在枉为人父!
贾瑛神色平静:无妨。
我本非他子。
不过尚未说破罢了。
语惊四座。
蓝氏与常茂面面相觑:难道丽娘当年...
朱标手中玉盏坠地粉碎。
太子声音发颤:你说...你不是贾赦之子?
众人只道太子也是震惊,唯有常氏察觉异样。
贾瑛淡然颔首:确实不是。
朱标身形又是一晃:那...你父母是何人?
贾瑛自嘲一笑。
八岁前的记忆已然模糊,但掌心的厚茧,无声诉说着幼时的苦难。
贾瑛轻轻耸肩:“往事不必重提。”
“怎能不提?”
朱标神色激动,“此事至关重要!”
这些时日,他与常氏的种种反常举止在朱标心头浮现。
为何独对贾瑛另眼相待?
难道仅仅因为救命之恩?
此刻的朱标,心中已萌生另一种揣测。
“我失了记忆,无从知晓,亦不愿知晓。”
贾瑛淡然道。
失忆?
朱标闻言越发焦灼。
若真如此,如何求证二人是否父子?
博览群书的太子此刻心乱如麻。
自朱雄英之后,再未有令他称心的子嗣。
作为储君,他深知后代肩负的重任。
无论是朱允熥,还是朱允炆,似乎都难堪大任。
若贾瑛真是龙种……
念头及此,朱标心头微震。
老方丈曾预言此子将为万古 ** ,若血脉属实,
江山传承必将改写。
他霍然起身,决心彻查此事。
常氏察觉异样,执意相送至府门外。
屏退下人后,她正色问道:“相公可是遇到难事?”
“我……”
朱标话到唇边又止。
若猜错了呢?
“但说无妨。”
见夫君如此,常氏心知必有重大发现。
【他可能是我们的骨肉】
这句话在朱标喉头滚动。
然事关重大,纵是发妻,
此刻亦不敢轻易吐露。
身为储君亦凡人,
这千斤重担,
唯有独力承担。
“无妨,容我……日后细说。”
太子朱标说完便转身离开。
常氏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事,出声提醒道:别忘了查一查贾瑛的会面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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