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确认。扫描中……】
片刻后,系统反馈:【扫描完成。床铺木板下发现微小夹层,内有银票两张(面额五十两),及一枚劣质玉佩。银票为‘四海钱庄’票号,签发于十日前。玉佩雕刻粗糙,上有‘平安’二字,非贵重品。另,房间东南角地面有近期轻微挖掘回填痕迹。】
银票?劣质玉佩?挖掘痕迹?
陈序立刻让人撬开床板,果然在隐秘处发现了银票和玉佩。银票数额对一个小侍女来说堪称巨款。玉佩则很普通,但刻着“平安”,像是亲人馈赠或信物。
他又让人小心挖掘东南角地面,挖下去不到半尺,发现了一个小陶罐,里面空空如也,但罐壁残留着淡淡的药味。
“这是……埋过药渣?还是藏过东西?”陈序皱眉。他让人将陶罐也作为证物收好。
就在这时,去“请”回春堂李掌柜的人回来了,脸色难看:“大人,回春堂李掌柜……三天前就举家离开临安了!说是回老家探亲,但邻居看到他们走得很匆忙,像是逃难!店里值钱东西都带走了!”
果然!又是提前跑路!和“锦绣坊”如出一辙!
这更加证实,“回春堂李掌柜”不过是这个陷阱中,又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或虚构的幌子。
但对方越是抹除痕迹,越会留下新的痕迹。举家匆忙逃离,不可能毫无破绽。
“查!查李掌柜的社会关系,查他们离开的方向、使用的车马、可能的落脚点!同时,核查‘四海钱庄’那两张银票的兑付记录,看是谁存的款!”陈序连续下令。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第二天过去了。
刑部衙门的偏厅里,严先生和胡师傅对着那封“遗书”和春桃的日常字迹,已经研究了几个时辰。杜衡和韩昶在外奔波追查,尚未有突破性进展。苏太医仍在昏迷中,全靠宫里的好药吊着一口气。苏宛儿在刑部厢房,度日如年。
压力如同无形的大山,压在陈序心头。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乱。
傍晚时分,严先生和胡师傅终于有了结论。
“陈大人,”严先生指着“遗书”,“这信纸是市面上常见的竹纸,但生产批次较新,应是近两个月内的货。墨迹也是新墨,但通过放大细观,其氧化程度和渗透度,与纸张的陈旧程度有细微差异,像是后来写上去的。最关键的是这些‘泪痕’。”
胡师傅接口道:“老朽用了一些法子查验,这泪痕晕染的形态和纸张纤维的变形,不像是写信时滴落眼泪自然形成,倒像是……像是用蘸了少量盐水的笔刷,轻轻点染模拟出来的。虽然很像,但边缘的扩散规律有破绽。”
“至于笔迹,”严先生推了推眼镜,“模仿得很高明,乍看与春桃的字迹有八九分像,但在一些连笔习惯和起笔收锋的细节上,还是能看出刻意模仿的痕迹,略显呆板,不如春桃自己写得自然流畅。这绝非春桃亲笔,乃是高手仿写!”
伪造的遗书!
陈序精神一振:“可能看出仿写者的特征?比如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用笔力度如何?”
胡师傅沉吟:“从笔锋着力点看,应是右手书写。用笔力度均匀,但略显迟疑,特别是在模仿春桃某些特有笔画时,有细微的停顿和修正痕迹。此人书法功底不错,且对春桃笔迹有过较长时间的观察和练习。”
长期观察和练习?这说明,对方谋划此事,绝非一朝一夕!很可能早就盯上了苏宛儿和春桃!
是谁需要对苏宛儿的贴身侍女如此了解?谁又能长期、近距离地观察春桃的笔迹?
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浮现在陈序脑海:内鬼!苏家内部,或者别院内部,有对方的人!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对方对苏宛儿的习惯、匕首位置、春桃的笔迹都了如指掌!才能解释那些被收买的“目击证人”!
而苏太医的“意外”,恐怕也是为了铲除苏家可能的庇护和调查能力,让苏宛儿彻底孤立无援!
就在这时,韩昶浑身尘土、却带着一丝兴奋地冲了进来:“陈大哥!有发现!我们顺着‘四海钱庄’的银票线索追查,发现那两张银票是一个叫‘周旺’的粮铺伙计兑存的。我们找到周旺,他承认是受人指使,给了他十两银子跑腿费,让他去存钱。指使他的人……是个脸上有颗大黑痣、说话带点北地口音的中年妇人!时间就在春桃被杀前两天!”
脸上有黑痣、北地口音的妇人!
这特征,与“锦绣坊”邻居描述的、前几天去找过店主的“凶神恶煞”的人中,有一个对得上!
很可能就是“画眉”或者其同伙!
“周旺人呢?能指认吗?”陈序急问。
“控制住了!他说如果再见到那妇人,能认出来!”韩昶道。
“好!立刻根据这个特征,全城秘密画像搜捕!重点查客栈、车马行、码头,还有……”陈序顿了顿,“金川商会相关的产业附近!”
对手终于露出了一截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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