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冰之森林”的边缘,靠近“寒魄渊”裂口的方向,我们隐约看到了一些……人工的痕迹?
那似乎是一些低矮的、几乎被冰雪完全掩埋的残垣断壁,材质非石非木,呈现出一种黯淡的金属光泽。几根歪斜的、刻有模糊符文的石柱半埋在雪中。甚至,在更靠近裂口的一处相对平坦的冰台上,好像有一个半球形的、完全由透明冰晶(或是某种类似水晶的物质)构成的穹顶建筑,大部分已经坍塌,但残存的部分在灰蓝冰雪和暗红流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迷离而冰冷的光泽。
“那是……”云煌眯起眼睛,龙气凝聚于目,试图看得更清楚。
“古遗迹。”岑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他取出兽皮地图和星络图,快速对比,“看来没错,寒魄渊附近,确有上古遗留。地图上这个模糊的标记,或许指的就是这里。这些遗迹,很可能与曾经试图在此建立前哨或观测站的古文明有关,甚至……可能与‘绝地天通’之前的时代有牵连。”
沈师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红芒微闪:“有遗迹,就可能有人去过,也可能有线索,或者……陷阱。”
“无论如何,那里是我们必须探查的地方。”我望着那片灰蓝色的诡异冰林和远处的遗迹,感觉钥匙本源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警告意味的悸动,“那里的空间……比我们走过的任何地方都要‘乱’。而且,我好像感觉到……不止一种‘残留’的意志波动,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提高警惕,缓步推进。”岑老收起图卷,紫色木杖握紧,“先探查外围遗迹,不要轻易靠近那个冰晶穹顶和裂口边缘。云煌,注意地脉和水(冰)脉波动。清影,全力感应空间异常。沈小子,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攻击。”
我们调整了一下队形,以更谨慎的步伐,朝着那片灰蓝色的冰之森林和遗迹残骸迈进。
踏入冰林的瞬间,温度似乎又骤降了几度。灰蓝色的冰晶散发着不祥的寒意,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冷,更带着一种侵蚀灵魂的阴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类似金属锈蚀又混合了某种陈腐香料的怪味。脚下积雪的“嘎吱”声变得沉闷,仿佛踩在朽骨之上。
钥匙本源的反馈变得极其混乱,无数细微的、破碎的空间褶皱如同乱麻般充斥周围,干扰着方向感和距离判断。我只能勉强分辨出哪些区域的空间相对“平静”,哪些则隐藏着危险的“褶皱漩涡”。
云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里的水脉……不,应该说是‘冰脉’和地脉,完全纠缠在一起,而且充满了暴烈、混乱的阴寒之气,像是在很久以前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狠狠撕扯、蹂躏过,至今未曾平复。”
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扭曲的冰棱之间,靠近那些残垣断壁。近距离观察,这些遗迹的材质果然奇特,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入手冰凉彻骨,上面蚀刻的花纹早已被岁月和冰霜磨蚀得难以辨认,但依稀能看出一些与星象、山水、以及某种非人形生物相关的抽象图案。
在一处半塌的、类似门廊的结构下,沈师兄用冰镐拨开积雪,发现了几具早已冻成冰雕的遗骸。它们并非人类骨骼,更加纤细,关节结构奇异,头骨偏长,额头有额外的孔洞。遗骸身上的衣物(如果那算衣物)也已风化,只剩下些许闪着微光的金属丝线和碎片。
“不是人类。”岑老蹲下身,仔细查看,眉头紧锁,“可能是某个早已消逝的异族,或是……上古时期侍奉或对抗‘天’的眷族、仆从军。”
继续深入,我们在一根相对完整的石柱旁,发现了一块斜插在冰中的、半人高的黑色石碑。石碑表面相对光滑,刻着一种更加古老、更加复杂的象形文字,间杂着一些类似卦象的符号。
岑老凝神辨认良久,手指缓缓拂过那些冰冷的刻痕,声音低沉地念出他能解读的部分:
“……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帝命建木以为梯,衡使持规以定极……然法则崩坏,混沌侵扰……于此设‘观澜台’,立‘镇渊柱’,察界隙之波动,固虚空之锚点……”
“……末法时代,灵气枯竭,‘台’废‘柱’倾,值守者尽殁……唯余残念,护持核心不堕虚无……”
“……后来者,若见兹文,当知此地凶险。非持‘天衡令’或身具‘古神血’者,不可擅动‘观澜台’核心,亦不可接近‘寒魄渊’之眼,否则必引虚空反噬,神魂俱灭……”
念到这里,岑老停了下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观澜台……镇渊柱……天衡令……古神血……”沈师兄咀嚼着这些词,“听起来,这里以前是个类似百慕之渊‘镇渊塔’的观测站和加固点?但好像废弃得更早,更彻底。”
“关键是‘核心’和‘渊眼’。”我指向远处那个半塌的冰晶穹顶,“那会不会就是‘观澜台’核心?而‘寒魄渊’的裂口深处,就是所谓的‘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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