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日内瓦湖边的落地窗,洒在“清歌工作室”简洁明亮的办公区内。
林清歌站在项目白板前,手中的马克笔停留在“2024年度核心计划”这一栏。白板上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已完成的项目:《新生》专辑全球发行数据、合作音乐节清单、媒体评价摘要……每一项都见证着她过去一年在异国他乡打下的扎实根基。
“清歌,数据整理好了。”助理艾米丽抱着平板电脑走进来,这个瑞士本地女孩是工作室成立后招聘的第一名员工,如今已能独当一面,“《新生》在北美区流媒体平台累计播放量突破五千万,欧洲区三千八百万,亚洲区因为之前的事件热度加持,已经突破八千万。有十二个国家的音乐榜单进入前十。”
林清歌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白板右侧那片还空着的区域。
是该迈出下一步了。
过去几个月的风波渐息,摩根家族在陆廷渊的商业围剿下元气大伤,暂时收缩了爪牙。顾言之提供的保护网络仍在运转,但已从主动防御转为常态监控。而陆廷渊……
想到那个男人,林清歌眼神微动。
自从上次庆功宴上的告白后,他确实遵守了承诺——给她时间和空间。他不再强势介入她的生活,却以一种更细致的方式存在着:每天清晨准时送达的、来自不同国家的早餐(他居然摸清了她每周的口味偏好);工作室网络系统悄无声息的升级加固(她后来才从一笑那里知道,是陆氏顶尖安全团队的手笔);甚至她最近收到的几个优质合作邀约,背后都有他扫清障碍的影子。
他学会了用她能够接受的方式付出。
“妈咪!”
清脆的童声从门口传来。林一笑背着小书包走进来,身后跟着……陆廷渊。
林清歌微微一怔。今天是周六,一笑的学校组织参观科技博物馆,她原本说好亲自去接的。
陆廷渊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入她的工作区域。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灰色针织衫和黑色长裤,比起平日里西装革履的霸总形象,多了几分居家的松弛感——虽然这种“松弛”在他身上依旧显得矜贵。
“科技馆的参观提前结束了。”陆廷渊开口解释,声音平稳,“老师发消息到紧急联系人,我正好在附近。”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送一笑回去。”
很礼貌,很克制。
林清歌看了眼儿子。林一笑眨眨眼,小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无辜:“老师发的消息哦,不是我让爸爸来的。”
这声“爸爸”叫得自然无比。自从那场病后,一笑对陆廷渊的称呼就在“叔叔”和“爸爸”之间反复横跳——取决于他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显然,此刻他倾向于拉近父母的距离。
林清歌心中轻叹,对艾米丽说:“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巡演的计划书明天我们继续。”
艾米丽识趣地抱着文件离开,经过门口时对陆廷渊礼貌点头。工作室的其他员工对这位于暗中帮他们解决过不少麻烦的“神秘赞助人”已不再陌生。
“进来吧。”林清歌终于说。
陆廷渊这才踏入工作室,他的目光快速扫过白板上的内容,在那片空白区域停留片刻,但什么也没问。
“妈咪,你看!”一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科技馆的纪念品,我选的!”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八音盒,打开后,微型机械臂会演奏简单的旋律。林清歌接过,发现那旋律竟然是她《新生》专辑中《山谷回音》的片段。
“这是……”
“定制的。”陆廷渊接过话,语气平静,“科技馆有这个服务,一笑选了你的曲子。”
林清歌看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心软成一团。她蹲下身,揉了揉一笑的头发:“谢谢宝贝,妈咪很喜欢。”
“爸爸付的钱。”一笑立刻补充,毫不客气地把功劳均分。
陆廷渊轻咳一声:“应该的。”
气氛微妙地安静了几秒。
林清歌直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装订精美的策划书。她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将策划书放在了会议桌上。
“既然你来了,”她说,语气听不出情绪,“可以看看这个。”
陆廷渊走到会议桌前,没有立刻翻开,而是抬头看她:“我可以看?”
“你是投资人之一,”林清歌避开他的视线,转向白板,“有知情权。”
这倒不是托辞。工作室成立初期,陆廷渊通过复杂的多层代理架构,确实注入了一笔不小的资金——当时林清歌并不知情,等顾言之查出来告诉她时,资金已经转化为设备、场地和首批推广资源,退不回去了。
陆廷渊这才翻开策划书。
封面上是简洁的设计字体:《清歌·回响》2024-2025欧洲巡回演唱会总体方案。
他翻阅的速度不快,目光专注。策划书做得极为专业,从巡演城市选址(巴黎、伦敦、柏林、维也纳、米兰、阿姆斯特丹六站)、场地规模(每场3000-5000人中型音乐厅)、演出内容设计(分“新生”、“回响”、“绽放”三个篇章),到预算明细、风险管控、宣传策略……厚达八十页的文档,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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