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眼光,”我笑,“我下午三点半开放日结束就出发,估计晚上八九点到厦门。”
“好,”他说,“我下午回酒店歇会儿,然后去训练,晚上有比赛,等你到了给我发消息。”
“知道啦,你也别太累。”
挂了电话,扒拉着碗里的饭,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下午两点,检察开放日正式开始。站在会场入口迎接来宾时,看到不少熟悉的人民监督员,笑着打招呼:“王阿姨,您今天来得真早。”
“就想来听听你们新政策,”王阿姨拉着我的手,“上次提的那个监督流程优化,落实得怎么样了?”
“您放心,都落实了,等会儿演讲里会细说。”
三点整,轮到我上台。站在话筒前,看着台下坐满的人,深吸一口气:“今天主要跟大家汇报人民监督员的工作情况……”其实内容早就烂熟于心,讲着讲着就忘了紧张,说到监督员参与的典型案例时,台下还响起了掌声。
结束时刚好三点半,下台被几个监督员围住问细节,一一解答完,回到办公室已经快四点。抓起早就收拾好的背包,把工作服换成舒服的运动裤和T恤,踩着运动鞋就往外跑。
坐进车里,车发动的瞬间给东打了电话。他那边背景音有点吵,像是在训练馆:“出发了?”
“嗯,刚出单位,”我打了转向灯,“你呢?准备训练了?”
“马上,刚换好衣服,”他说,“高速上别开太快,累了就停服务区歇会儿,我晚上比赛结束等你。”
“知道啦,”我笑着踩油门,“你也好好打,等我到了给你加油。”
“好,等你。”
挂了电话,车载音乐刚好响起一首轻快的歌。车窗外的街景往后退,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挡风玻璃上,明明灭灭的。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跳得飞快。
还有几个小时,就能见到他了。
车子开出市区的时候,天还亮着。阳光斜斜地照在挡风玻璃上,我把遮阳板放下来,心里有点雀跃——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见到东了。
开高速其实挺单调的,两旁的树一棵接一棵往后退,跟复制粘贴似的。一开始我还能跟着车里的歌哼哼两句,开了两个多小时,嗓子就干得发紧。服务区停了一次,买了瓶冰咖啡,灌下去半瓶,才觉得脑子清醒点。
腰也开始不舒服,座椅调了好几次,怎么坐都觉得不得劲。以前坐东的车,长途他都会让我靠在他肩膀上睡会儿,现在一个人开,只能自己硬扛着。
抬手揉了揉脖子,看着导航上显示的“距离厦门还有420公里”,叹了口气,继续踩油门。
六点半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是体育APP的推送,提醒上海队对四川丰谷的比赛开始了。我赶紧把手机夹在空调出风口的手机架上,点开直播。
屏幕里,东刚进场,还是那身黑衣服,手里转着球拍,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一边盯着路况,一边瞟手机,心里念叨着:“千万别分心,千万别出事。”
第一局开始,东打得挺顺,几个反手拧拉都得分了。我看着屏幕里白色的小球来回飞,眼睛在手机和前方路况之间来回瞟,手心都有点出汗。有次对面打了个擦网球,东扑过去救起来,最后还赢了这一分,我忍不住在心里喊了一声“好”,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开车,赶紧把注意力拉回路上。
开到一半,油表亮了,只能下高速找加油站。排队加油的时候,刚好看到东赢了第一局,屏幕上11比6的比分跳出来,我对着手机傻笑,旁边加油的大叔看了我一眼,估计觉得这姑娘有点奇怪。
加完油继续开,没走多远就开始堵车。导航显示前方交通事故,红色的拥堵线长得看不到头。我把车熄了火,盯着手机看第二局。东好像有点放松,偶尔还跟对面的球员笑了笑,最后11比4拿下。
“真棒。”我小声嘀咕,心里的着急好像少了点。可看着一动不动的车流,又开始烦躁,本来以为六个小时就能到,这堵下去,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堵了快一个小时,路才通。我赶紧发动车,脚底下油门都踩得比平时狠。天色慢慢黑透了,路灯一盏盏亮起来,车窗外的风景变成了模糊的光斑。第三局东赢的时候,我正在过一个隧道,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只看到最后11比5的比分跳出来,知道他3比0赢了,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眼泪差点掉下来——不知道是因为他赢了,还是因为自己开得太累了。
九点多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东。我赶紧按了免提。
“到哪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刚打完球的沙哑,背景里好像有队友说话的声音。
“还在路上呢,”我看着导航,语气有点蔫,“刚才堵了好久,导航说还要两个小时才到。”
“怎么这么久?”他那边顿了一下,“不是说六个小时吗?”
“谁知道啊,加油、休息,又赶上堵车,”我越说越委屈,嗓子有点发紧,“我也想快点到啊,都开了快八个小时了……”说着说着,眼泪真的下来了,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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