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得把这层胶纸撕掉,笨死了。”我回头瞅了一眼,他正对着瓶身较劲。
“哦。”他应了一声,使劲一挤,“噗”的一下,挤出一大坨洗发水,差点掉我头上。
“哎哎哎!多了多了!”我赶紧喊,他手忙脚乱地往回倒,结果倒了半天也没倒回去,最后干脆抹在自己手心里搓开了。
“别动啊。”他说着,双手往我头上一按,冰凉的泡沫瞬间糊了满头。他的手法跟揉面团似的,使劲往头皮上搓,力道大得我头都快被按进脖子里了。
“轻点轻点!”我嗷嗷叫,“你这是给我洗头还是给我开颅啊?”
“哦, sorry。”他立马放轻了力道,可手指还是没个准头,一下戳到我太阳穴,一下又按在我眼睛上,泡沫顺着脸颊往下流,弄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水!水!快拿水冲!”我闭着眼喊,感觉泡沫都要钻进鼻子里了。
东慌慌张张地打开花洒,一开始水太烫,我“嗷”一声蹦起来,差点把凳子带翻。他赶紧调水温,手忙脚乱中,花洒的水又溅了他一身,T恤前襟湿了一大片。
“你慢点调!”我捂着眼睛,听见他在旁边小声嘟囔:“这比打比赛难多了……”
好不容易水温合适了,他把花洒举到我头顶冲。水流顺着头发往下淌,泡沫是冲掉了,可他光顾着冲头顶,后脑勺的泡沫还没弄干净,水顺着脖子流进我衣领里,凉得我一哆嗦。
“后面!后面还有泡沫!”我提醒他,他手忙脚乱地把花洒往后挪,结果没拿稳,“啪”一下掉在地上,水花溅得满地都是。
“我的天,樊振东你行不行啊?”我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这Tony东怕是要被投诉的。”
他捡起花洒,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红,挠了挠头:“第一次嘛,没经验。你再坚持坚持,快好了。”
最后总算冲干净了,他拿过毛巾往我头上一盖,跟擦桌子似的使劲擦,头发被他揉得像个鸡窝。我摸了摸后脑勺,还有点黏糊糊的,估计还有残留的泡沫。
“差不多了吧?”他站在旁边,手还滴着水,T恤湿了一半,头发也被溅湿了几缕,看着特狼狈。
我站起来,转身看他那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这哪是给我洗头,明明是咱俩一起洗澡了。”
“对不起啊,弄砸了。”东看着我乱糟糟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想帮我捋一捋,结果越捋越乱。
“没事没事,”我踮起脚,帮他把湿了的T恤下摆拽了拽,“第一次能洗成这样不错了,比我想象中强。至少没把我头发薅下来。”
他被我逗笑了,伸手揉了揉我那堆鸡窝头:“那……要不要再洗一次?我争取进步点。”
“算了算了,”我赶紧摆手,“再洗一次,估计咱俩都得感冒。赶紧吹头发吧,不然一会儿该头疼了。”
他把吹风机找出来,插上电,热风“呼呼”地吹起来。他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笨拙地扒拉着我的头发,想把里面吹干。
风太大,几缕头发被吹得贴在我脸上,痒痒的。
我抢过吹风机,自己对着镜子吹,“你站旁边看着就行,别动手了。”
他还真就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吹着头发,从镜子里瞅他,忍不住笑:“喂,樊振东,你平时打比赛那么灵活,怎么洗个头跟打仗似的?”
“那能一样吗?”他嘟囔,“打球我练了十几年,洗头我才练了十分钟。”
“行吧,”我关掉吹风机,转身看他,“那以后多练练?反正你也快去德国了,到时候你没事的时候多练练?”
“没空…”
“樊振东!男人啊!!指望不上!”
他笑着伸手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发顶,闻了闻,“好像还有点洗发水的香味,不算太糟。”
“那怎么算太糟…”我往他怀里蹭了蹭,“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还行。奖励Tony东一个拥抱。”
他低笑起来,搂得更紧了:“那下次还敢让我洗吗?”
“敢啊,”我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坏笑,“多练几次,说不定能成专业的。到时候你退役了,咱俩开个理发店,你当Tony东,我当收银的,肯定能火。”
“你可拉倒吧。”他捏了捏我的脸,“就我这技术,开店得被人砸招牌。”
洗手间地上的水还没拖干净,塑料小凳子歪在一边,吹风机扔在洗手台上,看着乱糟糟的,可心里却暖乎乎的。
我看着东湿了的T恤,还有他额前那缕湿头发,突然觉得,这比任何电影都好看。
“走了,看电影去。”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刚才找了个喜剧片,据说挺搞笑的。”
“好啊,”我跟着他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瓶洗发水,好像还挺好闻的。”
“那当然,”他回头冲我笑,“专研配方呢,Tony东选的能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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