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了一眼，没说话。
那看守有点尴尬，搓了搓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递到秦川面前。
“秦科长，抽根烟？这几天委屈您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
他的腰都快弯断了，全是讨好和敬畏。
官场里的人，鼻子最灵。
外面的天变了，他们这些看门狗，当然晓得该向谁摇尾巴。
秦川终于有了反应。
他接过烟。
没点。
就在手指间转着。
“外面的风，很大？”
他淡淡的问。
看守连忙点头哈腰。
“大！太大了！秦科长您是不知道，高市长在常委会上发威了，点名要严查城中村的案子，还要还您一个清白呢！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您是扳倒巨贪的大英雄！”
秦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一切，都在计划里。
。。。
市郊，一栋戒备森严的别墅内。
新成立的联合调查组临时办公点。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市人大副主任刘福生，再没了电视上神气活现的样子。
他头发乱糟糟的。
脸蜡黄。
人缩在椅子里，没个人形，精神快垮了。
网上的舆论，一个个亲信被抓的消息，彻底干碎了他的心理防线。
坐在他对面的，是市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调查组的副组长。
“刘主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刘福生身体一抖，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那副局长冷哼一声，一沓文件砸在他面前。
“这是你老婆在瑞士银行的账户流水，这是你儿子在洛杉矶飙车的照片，这是你情妇名下那家空壳公司的转账记录。还要我们继续往下念吗？”
每一张纸，都像一记耳光，抽在刘福生的脸上。
他看着那些铁证，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没了。
“我说。。。我全说。。。”
他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声音嘶哑。
“宏发建设是我扶持的。。。那些钱，确实是我让他们套出来的。。。”
“钱都去哪了？”
刘福生猛的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闪着疯狂。
“去哪了？大部分都进了钱文博的口袋！他是主谋！我只是个给他拎包的！”
为了活命。
他想也不想的就把老主子卖了。
“我这里有他收钱的录音！就在我家书房的保险柜里！我还知道他利用职权，帮他弟弟拿下了好几个市政工程！所有的证据我都有！我全都交给你们！求求你们，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我是被他逼的！我才是受害者啊！”
刘福生哭着喊着，把他知道的关于钱文博的所有黑料，一股脑的全抖了出来。
多米诺骨牌，倒下了最关键，也最重的那一块。
钱文博的大厦，在这一刻，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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