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声音，带着一股蛊惑的力量。
他给陈岩画了一张巨大的饼。
一张让陈岩无法拒绝的饼。
“老师，您看。这件事一旦成功，对您意味着什么？”
秦川站起身，走到陈岩身边，声音压得更低，却一字一句砸在陈岩心上。
“第一，我们彻底摧毁了苏振邦的经济基础，把他从一头猛虎，变成一只没牙的老猫，以后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第二，盘活东钢这个巨无霸，本身就是泼天的政绩！足以让您在换届的时候，再进一步！这是您主政东海省的开山之作，是能写进历史的功绩！”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您想想，楚老为什么派我来？他要看的，绝不是我们跟苏振邦在省委大院里玩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他要看的，是一场真正的，能为全国提供范本的，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份方案，就是我们交上去的答卷！”
“也是您向京城递上的，最厚重的一份投名状！”
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陈岩的呼吸变得粗重。
秦川的每一个字，都精准的踩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上。
权力！
政绩！
还有来自更高层的认可！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自信，野心，和一种让人心悸的疯狂。
一个最顶级的赌徒，拿着自己的前途，也拿着自己的前途，下了一场豪赌。
赌赢了，一步登天。
赌输了，万劫不复。
“你有多大把握？”
陈岩的声音干的像砂纸。
秦川笑了。
“老师，这不是把握的问题。”
“这是时代的选择。”
“我们不做，总有人会做。与其让别人摘了桃子，不如我们亲手把这棵树，种下去。”
陈岩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沉默了足足五分钟。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所有的摇摆，都变成了破釜沉舟的决绝。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就按你说的办！”
“这份方案，我亲自拿到常委会上，跟他们掰掰手腕！”
。。。
从陈岩办公室出来，秦川感觉脚下的步子都轻了几分。
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的窗户，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独自一人站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手里，还捏着那份已经得到了最高长官首肯的，完美的方案。
他看着窗外。
整个东海市的璀璨夜景，正在他脚下一点点的铺开，像是匍匐在他脚下的臣民。
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在他胸中激荡。
从江州的小科员，到今天，站在这省城的权力之巅，搅动风云。
他只用了一年不到。
所有的胜利，所有的女人，所有的机遇，都指向一个结果。
他。
就是天命。
秦川缓缓举起手中的那份报告，脸上是睥睨一切的狂傲。
“苏振邦，你的时代，结束了。”
“我的时代，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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