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言因愤怒而面目扭曲，把桌上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他看着屏幕上陈岩鞠躬的那一幕，只觉得自己的脸被狠狠踩在地上。
和他暴怒的样子不同，坐在他对面的赵馨月正在练瑜伽。
她穿着白色紧身瑜伽服，身体曲线在灯光下很完美。但此刻，这张总是掌控一切的脸上，却一片惨白。
“啪嗒。”
她手里盘玩的那块和田玉佩，滑落到地毯上。
她没看发怒的弟弟，只是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年轻的脸。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们赵家在东海省经营多年的布局，被这个叫秦川的男人，用最直接的方式连根拔起。
她们不仅没控制住东海，反而亲手造出了一个让她们都感到心悸的怪物。
一个被民意和官方共同推上神坛的怪物。
赵馨月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常规手段已经奈何不了这个男人了。
在东海省，他现在就是天。
屈辱与杀意在她心底交织翻涌。
……
发布会结束后，省委书记的办公室里。
陈岩和周正雄相对而坐，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看着窗外。
过了很久，周正雄才开口，语气有些感慨：“老陈，我们好像……亲手放出了一条真龙啊。”
陈岩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若有所思。
“民心所向，大势所趋。现在，全国人民都把他当成英雄，这是好事，但也带来了新的难题。”
周正雄一针见血：“他的功劳太大了，大到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赏。”
陈岩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是啊，东海省的烂摊子是收拾干净了。”
“可是接下来，该如何安排这位大英雄，让他人尽其才，又不至于功高震主……”
“这恐怕会是比扳倒苏、范两家，更棘手的一件事。”
一场围绕着秦川未来任命的、更高级别的博弈，已悄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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