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紫砂壶的碎片和一本被撕碎的《新纪元》杂志。
张伯仁双眼通红,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砰!”他一脚踹在办公桌上,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废物!都是废物!”他抓起电话,对着另一头的公关部门负责人咆哮,“一篇报道!就一篇报道!你们连这点舆情都控制不住吗?!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他的秘书,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正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她看着自己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领导,此刻却像个输光的赌徒一样,心里闪过一丝鄙夷。
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
“老张啊,我是商务部的老李,就是关心一下,网上说的那个高新区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啊?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是老同僚在小心试探。
“张署长!我是华腾的!我们想知道,对于一个受到市场如此热捧的项目,贵署为什么会认为是‘高风险’?!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是被挡了财路的企业家在质问。
“喂?是张伯仁副署长吗?我是《联邦日报》的记者,我们想就‘高新模式’的争议,对您进行一个独家专访……”——这是媒体准备补上致命一刀。
张伯仁手忙脚乱的应付着,从一开始的咆哮,到后来的敷衍,最后他不敢再接,直接拔掉了电话线。
他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头晕目眩。
他从一个猎人,变成了一个被舆论围剿的猎物。
所有事情,都在朝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滑落。
“不行……我必须……我必须给赵公子打个电话……”他喃喃着,颤抖地,拨通了那个他轻易不敢拨的号码。
……
京城,西郊,赵家大院。
书房内,檀香袅袅。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地方上来的泥腿子都搞不定!”
一个穿着高定西装,长相英俊,但满脸戾气的年轻人,正在发火。他正是赵家三代最受宠的嫡长孙,赵立言。
他的脚下,同样是一本被撕碎的《新纪元》杂志。
“哥,你发这么大火有什么用?”
在他对面,对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素白丝绸长裙,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她没化妆,脸庞却很精致,眉眼清秀,自有一股古典韵味。
她就是赵家这一代最聪明,也最受老爷子看重的明珠——赵馨月。
此刻,她正坐在棋盘前,拈着一枚黑子,对着一副残局沉思。她对赵立言的怒火,好像没听见。
“我没用?!”赵立言像被踩了尾巴,指着赵馨月吼道,“要不是你非要拦着我,我早就动用关系,让姓周的那个老东西和他的杂志社在京城消失了!”
“消失?”赵馨月终于抬起头,嘲弄地看了他一眼。
“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怎么用蛮力去捂盖子?”她冷冷地说,“你还没看明白吗?秦川这一手玩得很高明。”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背后,站着整个资本市场,站着无数和他一样,对现有体制不满的改革派。你现在封杀《新纪元》,只会坐实我们的心虚,把所有中间派,都推到他的那边去!”
赵馨月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老槐树,轻声说。
“他利用了所有人都想改变的渴望,撬动了舆论。现在,他代表的是大势。任何试图挡路的做法,都只会被这股大势碾碎。”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他嚣张?看着他打我们赵家的脸?!”赵立言不甘心的吼道。
“不然呢?”赵馨月转过身,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哥,我们都小看他了。”
“我之前只以为,他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投机者,是陈岩在江州养的一条狗。”
“但我现在才发现……我们惹上的,可能是一头真正的过江猛龙。”
赵馨月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看到了那个远在酒店,一手掀起风暴的年轻人的脸。
她嘴角竟浮现出一丝微笑。
秦川……
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得多。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
赵家的老管家走了进来,神色凝重的对两人躬身道:
“大少,小姐。”
“联邦最高智库,国策研究院,刚刚公开发布了一篇由院长亲自署名的评论文章……”
“——《允许改革犯错,但不允许不作为——由‘高新之问’引发的思考》。”
“文章虽然没有点名,但矛头……”
“……直指发展规划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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