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指尖抚过玄铁酒坛上的“长春”二字,刚要转身将酒坛递给身后的灰衣人妥善收好,拓跋烈却忽然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圣女殿下,万万不可!”
他独臂向前伸出,目光死死盯着酒坛,语气中透着刻意的焦灼:“这不老泉酒乃是百年神物,最忌颠簸震荡。方才咱们一路闯机关、过通道,酒坛已受了些震动,若是再让手下捧着赶路,坛中酒气泄了,或是酒体受扰,恐怕会失了大半疗效,最好现在饮用。”
圣女握着酒坛的手微微一顿。她虽对拓跋烈心存戒备,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话有理——古籍中确有记载,这类以泉水酿造的神酒,需恒温恒静保存,稍有颠簸便可能破坏其玄妙。她抬眼看向主墓室外蜿蜒的通道,想起方才经过的碎石路与陡峭台阶,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你说得是。”圣女颔首,目光扫过身后的灰衣人,对其中一人沉声道:“去取我那只羊脂白玉杯来。”
那灰衣人立刻应声,从随身携带的锦盒中取出一只酒杯——杯身温润通透,如凝脂般细腻,杯壁上刻着细密的缠枝莲纹,花瓣纹路精致入微,正是西夏皇室传承的旧物,杯底还刻着极小的“大夏”二字。
圣女接过酒杯,转手递给身旁另一名亲信,那亲信接过酒坛,指尖捏着红绸封条轻轻一扯,“嗤”的一声,封条应声而断。
刹那间,一股清冽的酒香骤然散开——那香气不似烈酒般霸道,也不似果酒般甜腻,反倒带着山野清泉的甘冽与百年陈酿的醇厚,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顺着众人的呼吸钻入肺腑。
主墓室内的灰衣人们纷纷侧目,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眼神中满是向往。有几人甚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连手中的弯刀都松了几分。拓跋烈更是死死盯着那酒坛,独臂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亲信小心翼翼地倾斜酒坛,淡金色的酒液缓缓流入白玉杯中,澄澈如琥珀,杯壁上挂着的细密酒珠久久不散。
圣女并未急着饮用,先从怀中取出银针,探入酒中。片刻后取出,针尖依旧光洁,毫无发黑迹象。她这才放心,凑近鼻尖轻嗅——酒香纯净无杂味,随即举杯唇边,浅浅饮了一口。
酒液入喉的瞬间,先是一阵清冽,紧接着化作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百骸,丹田处的内力竟也随之微微涌动,连之前因机关缠斗残留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可不过片刻,圣女忽然觉得喉间泛起一丝异样的燥热,那燥热顺着脖颈蔓延至脸颊,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心中微疑,却只当是神酒的药力发作,并未多想,连忙将酒坛重新封好,递给身后的灰衣人:“好生抱着,莫要再受颠簸。”
拓跋烈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他本以为圣女会因神酒的奇效分他一杯,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吝啬。但他早已布好后手,脸上依旧堆着恭敬的笑,缓缓退后两步,来到那名捧着酒坛的灰衣人身旁。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酒坛上时,拓跋烈忽然抽出腰间的弯刀!刀光如电,毫无征兆地朝着那名灰衣人的后颈砍去——“噗嗤”一声,鲜血喷溅而出,溅在满地的黄金上,染红了一片金光。那名灰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身首异处。
“你要做什么?”圣女见状大惊,厉声喝道,伸手就要去夺酒坛。
拓跋烈却比她更快一步,用仅剩的左臂死死抱住酒坛,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做什么?圣女殿下还看不出来吗?”他将酒坛塞给身后一名看似普通的灰衣人,“西夏的气数早就尽了!蒙古人铁蹄踏遍天下,你却还抱着复国的白日梦,嘿嘿,我可不愿意陪你一起送死!”
“拿下他!”圣女怒喝,声音中带着杀意。她身边的四名亲信立刻拔刀,朝着拓跋烈围了过去。可就在这时,那四名亲信忽然浑身一僵——他们的后心处,赫然插着四把短刀!
鲜血顺着短刀的刀柄滴落,四名亲信缓缓倒地,露出身后站着的十余名灰衣人。那些人都是复夏会的死士,此刻却纷纷拔刀指向圣女,眼神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你早就收买了他们?”圣女脸色骤变,终于明白拓跋烈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不然呢?”拓跋烈笑得猖狂,“跟着你只有死路一条,跟着我,却能凭着这不老泉酒换取荣华富贵——换做是你,你选哪边?”
圣女被十余名死士团团围住,孤立无援,却依旧没有慌乱。她缓缓抬手,摘下脸上的黑纱——月光般的肌肤在火把光下泛着冷光,眉如远山,眼似寒星,那张与小龙女七八分相似的脸,此刻因之前的燥热泛着潮红,反倒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杀了我?”圣女的声音冰冷,内力在体内运转,却忽然发现丹田处的燥热越发浓烈,四肢竟也开始微微发软,内力运转得滞涩无比。
拓跋烈见状,笑得越发得意:“凭他们,自然不是圣女殿下的对手。可你方才喝了那杯酒,就没觉得不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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