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接过巧果,小口咬了一口,糖霜粘在嘴角,像只小花猫,引得众人都笑了。
刘春桃赶紧拿出布巾,帮妞妞擦了擦嘴角:“慢些吃,没人跟你抢。要是不够,一会儿让你苏阿姨再给你拿一个。”
妞妞点了点头,手里攥着剩下的巧果,眼睛却盯着周玉手里的水果糖,小脑袋凑过去,小声问:“玉姐姐,你的糖是什么味的?能给我闻闻吗?”
周玉很大方地把糖递过去,两人凑在一起,你闻闻我的糖,我尝尝你的巧果,小脸上满是欢喜。
王秀英和丈夫、王小宝也坐了过来,王秀英的丈夫手里还攥着块黄杨木梳料,连吃饭时都舍不得放下。
“刚才有个做文创的小伙子,盯着我这元朝短褐看了半天,问我能不能卖块布料给他做饰品。” 他咬了口青菜,含糊地说,手里的木梳料被摩挲得发亮,“我给了他块边角料,他倒好,一下子买了八把木梳,说要跟同事推荐,还留了联系方式,说以后要长期订。”
王小宝今年六岁,穿着件小小的元朝质孙服,正拿着个木梳在手里把玩,梳齿被打磨得圆滚滚的,他凑到陈长田面前,小声问:“长田哥哥,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我爹说等我再大些,就教我刻木梳,刻上自己的名字。”
陈长田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把上午的账目记得清清楚楚,闻言立刻从怀里掏出新得的钢笔和账本,翻开给王小宝看:“我会写,还会记账呢!你看,绣帕子十五块钱一块,卖了二十二块;香囊五块钱一个,卖了三十七个;巧果和粟米糕一块钱三个,各卖了三十来个;豆腐脑两块钱一碗,卖了六十八碗,总共六百七十三块!” 他指着账本上工整的字迹,脸上带着几分骄傲,“老吴叔教我用钢笔,比木炭笔好用多了,算得又快又准。”
老吴闻言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的墨囊递给他:“这钢笔要换墨囊,用完了就拔下来换一个。你这孩子心细,适合记账,以后有不懂的就问我。” 陈长田赶紧接过墨囊,小心翼翼地放进布包,像揣着个宝贝:“谢谢老吴叔!等我学好了,就能帮阿嫂多分担些,下次算账目更快。”
饭吃到一半,陈振邦突然放下筷子,目光落在陈大湖身上。陈大湖正埋头啃着第二碗饭,察觉到有人看他,抬起头,嘴角还沾着米粒:“陈哥,你看我干啥?是不是我吃得太多了?”
陈振邦摇了摇头,指了指陈大湖的胳膊:“你这小子力气不小,上午搬豆腐桶的时候,我看你一只手就能拎起来,那桶豆腐脑少说也有二三十斤,你拎着走还不晃,身手也灵活,以前在家练过拳脚?”
陈大湖愣了愣,挠了挠头:“没正经练过,就是平时在坞堡里帮着挑水、劈柴,还要推石磨磨豆腐,力气就大了些。上次遇到流民抢豆腐,我还跟他们打过一架,虽然没打赢,却也没让他们占到便宜,保住了半桶豆腐。”
“是块好料子。” 陈振邦站起身,拍了拍陈大湖的肩膀,力道不小,陈大湖却没晃一下,“吃完饭我教你几套军体拳,既能强身健体,遇到危险也能自保。听你嫂子说你们每天推着豆腐车去镇上,路上流民多,多学点拳脚,也能护着货物和自己。”
老周也跟着站起来,活动了活动胳膊:“对!振邦的军体拳可是在苏区练过的,实用得很,全是能打能躲的真功夫,比那些花架子强多了。我跟老吴也学了几招,上次遇到土匪拦路,三两下就把他们打跑了。”
陈大湖眼睛一下子亮了,放下碗筷就想站起来:“真的吗?陈哥你现在就教我吧!我早就想练拳脚了,这样下次再遇到流民抢豆腐,我就能保护阿嫂和长田,还能保住咱们的货物,不用再让家里受损失。”
“别急,先把饭吃完。” 于甜杏笑着按住陈大湖的肩膀,“吃完饭再练也不迟,别饿着肚子,练起来没力气,反而容易受伤。”
陈大湖这才坐下,却没心思吃饭了,扒拉了两口米饭就放下筷子,眼巴巴地看着陈振邦。
周江和苏太康也凑了过来,眼里满是期待:“陈叔,我们也能学吗?我也想保护我娘和妹妹,不让她们被坏人欺负。”
“我也想学!以后帮着姑母卖巧果,遇到抢东西的,我就能打跑他们,还能护着姑母和二婶。”
陈振邦笑着点头:“都能学,不过要听话,从基础的动作练起,不能偷懒,也不能用学到的拳脚欺负人。练功夫是为了自保和护人,不是为了惹事。”
大棚下的饭香渐渐散去,风扇还在 “嗡嗡” 地转着。孩子们围在陈振邦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大人们则收拾着碗筷,偶尔聊两句下午的生意,脸上满是踏实的笑意。阳光透过帆布棚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每个人身上,暖融融的,像这乱世里难得的安稳时光。
陈振邦走到大棚外的空地上,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握拳放在腰间,声音洪亮:“看好了,第一招叫‘弓步冲拳’,左脚向前迈一大步,膝盖弯曲,右腿伸直,重心放在前腿,拳头要顺着肩膀的力气向前冲出去,发力要快、准、狠!” 他示范着冲出一拳,拳风带着破空声,看得孩子们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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