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注目望去,出现了很多丘陵土坡,中心地面位置,遍布着凌乱的营地,像一堆散落在丘陵地带的污秽内脏,毫无章法。
一些由巨木和尖锐岩石堆砌而成的粗犷矮墙,环绕着营地。
边缘的树枝上面,悬挂着风干的头骨和破烂的兽皮旗帜,在荒野的风中发出“哗哗”的响声,像是对外来者警告。
营地的布局泾渭分明。
最外围和最干燥的区域,属于那些赤裸着上身,露出沾满泥土的褐色肌肉,身上用兽血和草植颜料涂抹着狰狞图画的野人战士。
他们三五成群,有的在慢条斯理地打磨着骨矛和石斧,还有的在粗野地互相推搡打斗,让周围的观看的野人战士,发出阵阵哄笑。
他们的笑声里听不到丝毫喜悦,只有纯粹的、野兽般的宣泄。
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心,营地的中心位置,一块被篝火熏得漆黑的巨大岩石下,便是他们的首领。
首领的身下是由一整头巨牛的头骨和脊椎骨堆砌而成的,上面铺着一些破败的兽皮。
一个身形格外魁梧的男人正半躺在上面,他的脸上涂满了鲜血般的红色。
他没有参与营地的任何喧嚣,只是坐在那里,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手中正把玩着一把用黑石打磨的石刀。
在篝火残渣的附近,还有十几个被捆的严严实实,一动不动躺着的人影。
这里更像是一个临时的巢穴。
当秩序与混乱交错,贪婪与暴戾也因此而生。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散发着对外的饥渴和对内的凶残,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扑出营地,将一切撕碎的饥饿野兽。
这个营地里的人,粗略一看,已经接近两百之数。
“吼~吼~吼~”
不待风神降低高度,准备细看,外面的荒岩部落已经发起了进攻,每个人都在大吼,饱含着愤怒和杀意。
他们甚至没有丝毫的惊慌,眼中反而迸发出一种嗜血的兴奋。
听到声响的瞬间,他们抓起身边最顺手的武器——骨矛、石斧、绑着兽牙的木棒,咆哮着冲向营地外面。
每个人都矮着身体,动作迅捷无比,像疯狗一般冲向对面的战士们。
杨阳从高空俯瞰,这不像是一场战斗,而是两股洪流的野蛮对撞。
荒岩部落的战士们组成了松散却有效的阵线,长矛如林,他们的击杀后的怒吼更像是战鼓,声音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
而那些野人像野兽一样在战斗中穿梭,用最原始的方式攻击,有人被长矛刺穿胸膛,却在倒下前用石斧砸断了对方的手臂;
有野人直接扑倒一名部落战士,任凭拳头像雨点般落在自己头上,想用牙齿咬住对方的喉咙,却被周围的战士族人击杀。
武器碰撞的脆响、长矛刺入肉体的闷响、骨头断裂的恐怖噼啪声,以及夹杂着非人的痛苦嘶吼与狂怒咆哮。
下方的战斗让天空上的杨阳都有些动容,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规模的战斗,野蛮、血腥。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锁定着战场。
他看到了荒岩部落战士们的勇猛,也看到了那些野人悍不畏死的疯狂。
荒岩战士后面的苍牙和不知名部落的红色战士们,此时也冲了进来。
他们的武器护甲更齐全一些,击杀这些野人要轻松很多,很快就遏制住了野人战士们疯狂的攻势。
马匹带着身上的战士,不断冲进野人群里,他们配合默契,互相抵挡着攻击过来的武器。
已经有大量的野人战士被击杀倒地,只是他们数量太多,疯狂的他们并没有被同伴的死亡震慑住,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
早已不惧死亡的他们,不顾一切的攻击着三个部落的联合队伍。
那个身材魁梧的野兽首领,也早已经按捺不住,他粗壮的手臂肌肉乍起,举起手中的长矛,全力的朝着马匹所在的位置投掷过去,丝毫不顾及周围的野人战士,似乎并不在乎会误伤。
事实也是如此,长矛直接被巨大力量投掷电闪而过,穿透了一个野人的后心,继续射向了前面的马匹。
可能被野人战士们挡住了视线,亦或是没来得及操纵马匹闪避,长矛击中了马匹的前肢,深深扎在了上面。
“昂~~”
马匹吃痛的人立而起,背上略显瘦小的人影,被狂暴的巨力甩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野人战士,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发出一阵兴奋的嘶吼,疯了一般地扑了上来。
刚刚翻而起的战士,长矛挥舞得密不透风,带着巨大力量击杀了两个野人。
然而,那身影刚一落地,甚至来不及感受剧痛,便借着翻滚的势头猛然站起。
他手中的长矛瞬间化作一道死亡的旋风,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出,冲在最前的两名野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胸膛便已被洞穿。
但野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悍不畏死,用同伴的尸体作为踏板,手中的骨矛、石斧如雨点般攒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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