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乱流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横亘在楼船前方,截断了通往万法仙城的常规航道。那几座在风暴中若隐若现的破碎陆地——虚空浮岛,如同巨兽口中的獠牙,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空间参数紊乱,强行穿梭风险极大!绕行的话,需要多耗费至少十日,而且其他航线同样可能有未知风险。”楼船的掌舵者,一位元婴后期的星辰阁执事,面色难看地向星寰长老汇报。
星寰长老眉头紧锁,看向天机子:“天机阁主,以您的见识,这风暴和浮岛出现得是否蹊跷?”
天机子手持罗盘,仔细感应片刻,脸色凝重:“此地空间结构本应相对稳定。如此规模的空间乱流与移动浮岛同时出现,且恰好堵在归途要道,人为制造的可能性……高达七成。且风暴之中,似有遮掩天机、混淆感知的禁制残留。”
“又是虚无教的手笔?”敖战怒道。
“未必。”叶凡忽然开口,他凝望着风暴深处,“这手法,与虚无教的‘虚无’侵蚀略有不同,更偏向于对空间本身的粗暴扰乱与利用。而且……”他顿了顿,体内那两枚契约碎片传来一丝微弱的、指向风暴中心的灼热感,“我感觉,那浮岛上,或许有‘契约碎片’相关的东西。”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叶兄确定?”星无极问道。
“只是模糊感应,但可能性很大。”叶凡点头。契约碎片之间本就有微弱联系,尤其是在一定距离内。
“若真是与‘契约’相关……”天机子与星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一丝意动。“万界之契”牵扯甚大,任何与之相关的线索都价值连城。
“但风险也极大。”青霖真人冷静道,“这风暴和浮岛显然是个陷阱,即便真有碎片,也必定有守卫或杀局。”
“去,还是绕?”星衍老人看向叶凡和天机子,等待决定。此刻叶凡和天机子俨然成了这支临时队伍的核心决策者。
叶凡沉吟。他需要契约碎片,这关乎系统任务和自身力量成长,也关乎对抗“虚无”与“纪元大劫”的终极目标。但此时众人状态并非最佳,他自己也才恢复六七成。
“富贵险中求。”叶凡最终缓缓道,“既然可能是针对我们的陷阱,绕行未必安全,对方可能在其他地方还有布置。不如主动入局,看看他们到底准备了什么‘惊喜’。况且,若有契约碎片,对我等后续行动至关重要。”
他看向众人:“不过,此行凶险,我需先行探路。诸位可在后方接应,若事不可为,立刻撤离,不必管我。”
“叶小子,你说什么胡话!”敖战第一个反对,“要去一起去!”
“不错,叶小友,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天机子也道。
苏沐月虽未说话,但紧握月华剑,站到了叶凡身侧,眼神说明了一切。
星无极看向星寰长老,星寰微微颔首。星辰阁既然决定投资叶凡,此刻正是表现的时候。
“既如此,老夫便陪叶小友走一趟。无极,你与部分人手留守楼船,随时准备接应。”星寰长老道。
最终决定,由叶凡、天机子、星寰长老、敖战四人作为先锋,深入风暴探查浮岛。青霖真人与星衍老人带领苏沐月、王富贵及部分星辰阁好手留守楼船,构建防御,随时支援。
准备妥当,四人化作四道流光,小心翼翼地飞向前方的斑斓风暴。
一进入风暴范围,立刻感到四面八方传来混乱的空间撕扯之力与能量乱流,视线与神识都受到极大干扰,仿佛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方向错乱的迷宫中。那些破碎的陨石、冻结的冰晶、扭曲的光带,在乱流中高速飞旋,稍有不慎便会被击中。
四人撑起护体灵光,结成简单的阵型,由天机子罗盘指引方向,叶凡凭借契约碎片感应,朝着那几座浮岛的方向缓缓推进。
不知在风暴中穿行了多久,前方隐约出现了一座浮岛的轮廓。那浮岛呈暗红色,表面沟壑纵横,如同干涸的血肉,散发着淡淡的血腥与铁锈味。
就在他们即将靠近浮岛边缘时——
“咻!咻!咻!”
数十道猩红色的光束,毫无征兆地从浮岛表面的沟壑中射出,速度快如闪电,角度刁钻狠毒,直取四人要害!光束之中,蕴含着一种腐蚀灵力、污浊神魂的诡异力量!
“小心!”
敖战怒吼,一拳轰出,气血拳罡将数道光束击碎。天机子罗盘清光扫过,净化一片。星寰长老袖袍一挥,星光如幕,挡下攻击。叶凡则是身化暗金光线,在光束缝隙间穿梭,同时神识扫向攻击来源。
只见那些沟壑之中,赫然趴伏着数十只形态怪异、如同放大版的血色蜥蜴般的生物!它们眼睛猩红,背生骨刺,口中不断凝聚着红光。
“血煞魔蜥!一种生活在污秽血腥之地的群居魔物!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虚空浮岛上?”星寰长老惊道。
“显然是被人为引来的,作为第一道防线。”叶凡冷声道,吞天剑已然在手,“速战速决,清理掉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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