瓃走在前面,看似专心拨开路边的荆棘,实则耳力敏锐地捕捉着身后的动静。她能感觉到姬黄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太过专注,让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手腕上的痣似乎在发烫,提醒着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
瓃姑娘,等等我!阿离小跑着追上来,少主走路总是这么慢,跟个老头子似的......
阿离!姬黄沉声喝止,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瞥向瓃的背影。她正站在一块岩石上,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手腕上的痣在逆光中几乎透明,像一滴将落未落的泪。
姬黄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山风拂过,带来瓃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初春时节桑叶刚刚吐芽时的清新味道。他突然明白,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就像是在无数个梦境里,他都见过这样一个女子,站在桑林深处,手腕上有一点黛青色的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小心脚下。他开口提醒,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说完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对姑娘如此关心。
瓃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礼貌地点头道谢。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姬黄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那痣的颜色,那熟悉的感觉,还有她面对自己时微妙的反应......
山路越来越陡,两侧的荆棘不时刮蹭过衣袖。瓃走在最前面,用木棍拨开挡路的藤蔓。突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山坡下栽去!
姬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瓃悬在半空,另一只手迅速抓住一根藤蔓:我没事!她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发颤,却倔强地不肯松手。
姬黄沉声道:别乱动,我拉你上来。他单膝跪地,另一只手也握住瓃的手腕,手臂上的肌肉绷紧。
阿离一手抱住一棵树,一手抓住姬黄的衣服:要帮忙吗?要不要我找根绳子来?
安静。姬黄头也不回地说,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缓缓发力,终于将瓃拉了上来。
瓃站稳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谢谢少主。她抬头冲姬黄一笑,眼睛弯成月牙,看来我得学学轻功了。
“我是你表哥,别少主、少主的叫了!”
姬黄摇头:山路难行,小心为上。他的目光扫过瓃被荆棘刮红的手和胳膊。“下次让阿离走在前面开路。
不要!阿离立刻抗议,我最怕虫子了!要是遇到毒蜘蛛怎么办?
瓃从背篓里掏出一小包药粉:给,这是我特制的驱虫粉。她得意地晃了晃纸包,保证比你的剑还管用。
阿离夸张地嗅了嗅:哇!好香!瓃姑娘还会做这个?
当然。瓃眨眨眼,要不要我教你?
好啊好啊!阿离立刻凑过去,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姬黄看着两人打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转身继续前行,却悄悄加快了脚步,为瓃挡住迎面吹来的山风。
山路渐行渐窄,三人不得不排成一列前进。瓃走在中间,后边是沉默的姬黄,前边是喋喋不休的阿离。
少主,你说蚕神洞里会不会有机关?阿离突然压低声音,要是突然掉下来个陷阱什么的......
姬黄头也不回:不会。
你怎么知道?
因为瓃在。姬黄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有她在的地方,不会有危险。
瓃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悄悄握紧拳头,暗自发誓一定要尽快掌握那些技术,不辜负这份信任。
夕阳西沉,最后一抹余晖将天边的云霞染成绚烂的橘红色。三人的影子在荒野上被拉得极长,仿佛要延伸到天地的尽头。
瓃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渐行渐远的西陵部落轮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装蚕茧的布袋。那蚕茧不知何时又开始微微发亮,幽蓝的光芒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照出纹路上奇异的图案——那是一条指向远方的路。看来他们离目的地不远了。
前面有片平整的空地。姬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晚可以在此歇息。
瓃转身,看见姬黄正指着不远处一片被清理过的草地。
阿离已经欢快地跑过去,很快就用树枝和树叶搭起一个简易的棚子。
瓃突然指着路边一丛野花:看,那是母亲最喜欢的月见草她蹲下身轻轻抚过花瓣,每年这个时候,母亲都会采一些放在我的枕边。
姬黄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知道小姑娘想家了。同时,他也知道瓃担忧未来。
阿离正在旁边的山泉边,收拾刚打的一只野兔。
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花香。
夜幕很快降临,繁星如碎钻般缀满天幕。
阿离兴冲冲地烤着一只野兔,香气在夜风中飘散。
瓃坐在一旁,用小刀仔细地削着果皮,月光下,她的侧脸恬静而美好。
姬黄坐在她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枚石子,目光却不时瞥向她。
这果子很甜。瓃突然递过一枚削好的果子,指尖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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