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的能力捕捉到了混沌浊气流动的核心节点!
“心脉浊源?” 沈清歌眸光一闪,立刻从药箱中取出一支细长的玉管,里面是闪烁着微弱金芒的粘稠液体,“‘破邪金露’,需直入浊源核心,方能暂时压制!但需破开皮肉防御,且必须精准无比,差之毫厘,浊气爆发,神仙难救!”
她的目光投向柳湘莲,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只有柳湘莲的神威力场,才能完美禁锢目标,创造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丫头,天蚕丝!” 柳湘莲看向黛瓃,言简意赅。
黛瓃心领神会!手腕一抖,近乎透明的天蚕丝无声射出,瞬间缠绕在阿离所指的那片心口区域!纯净的净化之力顺着丝线蔓延,如同精准的探针,锁定那团躁动的黑气旋涡!被天蚕丝的净化之力触及,那黑气旋涡猛地一缩,挣扎得更加剧烈!
“就是现在!” 柳湘莲碧瞳寒光一闪!维持禁锢的神力瞬间集中于一点,如同无形的尖锥,狠狠刺向那被天蚕丝锁定的浊源核心!
与此同时!
沈清歌动了!她身姿如电,玉手快得只剩残影!那支装着“破邪金露”的玉管如同最精准的飞针,在柳湘莲神力破开浊气防御、天蚕丝净化之力压制核心的千钧一发之际,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刘猎户心口那微小的空隙!
嗤——!
金露注入!如同滚油泼雪!那团疯狂扭动的黑气旋涡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尖啸,颜色急剧变淡、消散!
“呃啊——!” 刘猎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赤红的双眼翻白,浑身剧烈的抽搐骤然停止,缭绕的黑气如同失去了源头,迅速消散在空气中。他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肤色虽然依旧青黑,但那种疯狂暴戾的气息已经消失。
沈清歌迅速上前,玉指连点他几处大穴,护住心脉,又取出银针,稳定其生机。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的操作耗费了巨大的心神。
“暂时压制住了,但浊气已伤根本,需长期用药调养,且…神智能否恢复,尚是未知。” 沈清歌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看着沈清歌专注救治刘猎户的侧影,看着她额角的细汗,柳湘莲心中那根名为“疏离”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他默不作声地收回神力,大氅下,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
“是冲我们来的。” 姬黄走到柳湘莲身边,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镇民,“混沌爪牙…在试探,也在污染水源或人心,制造恐慌,逼我们现身。”
柳湘莲微微颔首,碧绿的竖瞳望向北辽镇外连绵的雪山,眼神深邃:“此地,不可久留了。”
回到沈府,气氛更加凝重。刘猎户事件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短暂的宁静。烈敖的阴影,如同北辽镇上空永不散去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沈清歌安置好刘猎户一家,又亲自为柳湘莲熬了一碗安神固本的汤药送来。她踏入柳湘莲暂居的院落时,正见他披着大氅,独自站在那株覆雪的老梅树下。寒月清辉洒落,为他俊美而略带苍白的侧颜镀上一层冷银。
他仰望着星空,碧绿的竖瞳映着点点寒星,深邃得如同归墟海眼,带着一种亘古的孤寂与沉重。
沈清歌的脚步顿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柳湘莲。褪去了慵懒戏谑的伪装,此刻的他,像一柄藏在鞘中、却掩不住锋芒与沧桑的古剑。
“药好了。” 她走上前,将温热的药碗递过去,声音比平时更轻了几分。
柳湘莲回过神,接过药碗,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微凉的手指。两人都微微一滞。他低头看着碗中深褐色的药汁,热气氤氲了他长长的睫毛。
“沈小姐,”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明日,我们便启程。”
沈清歌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清冷的月光下,她沉默了片刻,才道:“你的本源之伤,还需静养月余,方能无碍。强行催动神力,恐留隐患。”
“无妨。” 柳湘莲的语气带着神将惯有的决断,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逃避,“有些路,不得不走。有些事,耽搁不起。” 他将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似乎并未让他眉头皱一下。“救命之恩,柳某铭记。待事了,若…”
他的话没有说完,仿佛那个承诺太过沉重,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归期。他转身,将空碗递还给沈清歌,目光掠过她清丽的脸庞,最终避开了她热切盼望的火热的视线。
沈清歌接过碗,指尖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她看着柳湘莲转身走向屋内的背影,那墨色的大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她没有再劝,也没有说话,有些人注定是要错过的吧!沈清歌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寒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和雪白色的裘袄。许久,她轻声自语,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北辽的雪,不知能否等到故人归…”
翌日清晨,天色未明,风雪稍歇。沈府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众人已收拾妥当。姬黄右臂裹着药布,行动已无大碍,眼神锐利如昔。柏山背着巨大的行囊和开山斧,阿离的镜影战甲在晨光中泛着内敛的光泽。雁子小脸紧绷,眼中少了怯懦,多了几分坚毅。黛瓃抱着装有归墟寒晶的玉盒,罗盘悬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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