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捞起挂在一旁的防雨斗篷，出了门。
冰凉的雨水立刻打在脸上，带来熟悉的刺痛感，他快步穿过雨幕，走到廊檐下，站在玫的对面。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水帘。
“你来了。”林凡开口，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探究。
玫抬起头，兜帽下的目光锐利地扫9过林凡包扎固定的右肩，声音透过雨声传来：“你又受伤了？”
“小事。”林凡轻描淡写的略过这个话题，直接问道：“昨天我看你很忌惮‘清道夫’，怎么又过来了？”
玫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回去想了一夜。‘清道夫’确实是个大麻烦，沾上了就很难甩掉。”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权衡后的冷静，“但我也不想就这么失去一个稳定的交易对象，尤其是一个能提供净水，而且……运气和胆量都不错的交易对象。”
她的话很直白，带着末世生存者特有的现实和算计。
林凡听懂了，玫今天来，不是来撇清关系的，但也不是来无偿帮助的。
她是来重新评估风险，并试图在可能的危机中，维持住对她有利的合作关系。
“所以？”林凡示意她继续。
“所以，我来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关于‘清道夫’的事情。”玫的目光变得凝重，“让你心里有个底，至于怎么应对，是你们自己的事。”
林凡点点头：“我听着。”
“‘清道夫’……”玫的声音压低了些，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不祥。
“他们不像秃鹫帮那种只知道抢掠的杂碎，他们更像是一群……有目的的疯子。很多时候在夜间活动，行动诡秘，装备精良。”
“他们对‘清理’夜魔和某些特定的‘巢穴’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没有外人知道他们到底想从那些鬼东西身上或者巢穴里得到什么。”
她顿了顿，强调道，“他们内部等级森严，手段残酷，对外人极度排斥。”
“一旦被他们盯上，或者像你这样，沾上了他们的人或物…”
玫的目光再次扫过林凡的右肩，意有所指，“他们很可能会追查到底，不死不休。”
“至于‘腐蚀之痕’……”玫的眉头皱紧，“那是他们清理某些特定‘巢穴’时才会沾染上的诡异伤口，据说和巢穴里某种‘东西’有关。”
“你那伤员如果真是带着这种伤逃出来的，他牵扯的事情恐怕小不了。”
信息碎片化，却勾勒出“清道夫”远比秃鹫帮更危险、更难以揣测的轮廓。
林凡默默记下，心中的沉重感又添几分。
“我知道的就这些。”玫结束了她的话，摊了摊手，“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
廊下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雨声淅沥。
信息交换完毕，玫似乎完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
她话锋一转，恢复了交易者的语气：“另外，老规矩，换水。”
她说着，从雨披下解下一个用防水油布包裹的严实包裹，放在两人之间的干地上。
“一些零碎东西，你看看能换多少。”
林凡用左手提起那个不大的包裹，入手依旧不轻。
“我先拿进去清点一下。”
玫无所谓地扬了扬下巴，她已经熟悉这个流程了，身体依旧靠在廊柱上，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雨幕笼罩的废墟，保持着警戒。
林凡不再多言，提着包裹快步返回生存棚，反手关上门。
棚内相对安静。
他立刻解开包裹，里面东西很杂。
几块边缘切割过的、似乎是某种小型仪器外壳的金属板；一小卷细密的铜丝；还有一些像是从废弃通讯设备或控制器上拆下来的电路板碎片和几个微小的电子元件。
电子元件！
林凡的眼睛猛地一亮，心中瞬间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喜和激动。
他正为升级所需的材料缺口发愁，这就有送上门来了的了。
简直是雪中送炭，恰到好处。
林凡强压下心中的狂喜，立刻吸收。
【金属 +2.7 单位】
【电子元件 +2.1 单位】
齐了！
一股巨大的踏实感和希望驱散了之前的焦虑，林凡从净水储备中取出四瓶水，再次推开棚门，走入雨幕，回到廊下。
玫依旧等在那里，姿态未变。
“喏，四瓶水。”林凡将水递过去。
玫对这个价格没有异议，干脆地点头：“行。”
她接过水，一如既往地迅速而仔细地检查、收纳。
交易完成，玫重新背起空包裹，戴上兜帽，准备离开。
走到廊檐边缘，她停顿了一下，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肩头。
玫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地留下一句：
“小心点，‘清道夫’的麻烦，比秃鹫帮难缠得多。还有……你的伤，下次还是养好了再出门吧。”
说完，她不再停留，身影迅速融入灰蒙蒙的雨幕之中，消失不见。
林凡站在廊下，看着玫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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