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手里的梧桐叶模具泛着陈旧的铜光,纹路与苏软怀中的如出一辙,只是模具边缘刻着一个极小的“吴”字。绸缎庄的堂屋弥漫着老丝绸的清香,八仙桌上摆着一套民国时期的盖碗茶,吴敏给苏软倒了杯茶,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坐下说吧,张家人的眼线就在巷口,我们没多少时间。”
陆星辞立刻让江辰和陈阳守在门口,假装挑选绸缎,实则留意巷口动静。燕青云则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观察吴敏的模具:“这模具的刻工和周老根先生的手法一致,但‘吴’字是后来补刻的,应该是当年张世昌霸占分号后,强行加上去的标记。”
“张世昌是我祖父的远房表兄,当年他出卖组织后,用卷走的军统经费买下了周记北平分号,改造成绸缎庄。”吴敏的声音压得极低,“他一直以为分号地基下藏着军统的黄金,临死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后人。张家人这些年一直盯着我,逼我挖地基,可我知道,这里面藏的不是黄金,是周老先生的心血。”
她起身推开里屋的暗门,露出通往地下室的石阶:“当年我父亲偷偷加固了地基,还在里面留了通道,就是怕张家人乱来。上周张凯文被保释后,带着人来逼我,说再找不到东西就烧了绸缎庄,我没办法,只能用梧桐模具做信号,等周家后人来。”
地下室阴冷潮湿,墙壁上挂着昏黄的油灯,地面铺着当年周记分号的青石板,石板上隐约能看到梧桐叶的刻痕。吴敏指着中央的一块石板:“文物就藏在下面,但要打开它,必须用周家的梧桐模具和燕家的凤凰模具一起解锁,这是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的。”
苏软和燕小雨分别将梧桐、凤凰模具嵌入石板的凹槽,只听“咔嗒”一声,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深约一米的地窖。地窖里铺着防潮的油纸,上面放着一个樟木箱子,箱子上的铜锁已经生锈,锁孔正是梧桐叶的形状。
打开樟木箱子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里面没有黄金,只有三样东西:一叠用锦缎包裹的文物,大多是唐宋时期的瓷器碎片和玉器;一本蓝布封皮的身世簿;还有一枚双龙戏珠的玉佩,玉佩的一半刻着“周”字,另一半是空白。
苏软拿起身世簿,首页的字迹正是太外公的:“吾本姓沈,名砚堂,江南沈氏后人,因家族遭难,隐姓埋名,随母姓周,拜入糕点铺学艺。”后面详细记录了沈氏家族的遭遇——1927年,江南沈氏因支持进步运动被反动派迫害,太外公的父母牺牲,他被母亲的表妹收养,改随母姓,才逃过一劫。
“沈氏?”王研究员突然惊呼,“我研究民国历史时看到过相关记载,江南沈氏是书香门第,也是着名的文物收藏世家,当年家族藏品被日军洗劫一空,没想到还有一部分被周老先生保存了下来。”他指着文物中的瓷器碎片,“这些是宋代汝窑的残片,价值连城。”
燕青云拿起那枚玉佩,脸色凝重:“这枚玉佩是沈氏家族的传家宝,据说另一半在当年收养周老先生的表妹手里。我爷爷的日记里提到过,周老先生说‘总有一天要找回玉佩的另一半,认祖归宗’。”他看向苏软,“这就是吴敏说的,和你太外公身世有关的秘密。”
吴敏补充道:“我父亲说,当年周老先生协助军统抓日本间谍,其实是为了夺回这批被抢走的家族文物。他表面和军统合作,实际是把文物藏起来,不让它落入反动派手里。军统档案里的‘嫌疑犯’记录,是他故意留下的障眼法。”
就在苏软抚摸着身世簿,心绪翻涌时,地下室的入口突然传来打斗声,张宏业的声音嘶吼着传来:“吴敏,你敢骗我!快把文物交出来!”陆星辞脸色一变:“是张宏业,他怎么会来?”吴敏咬牙道:“是我之前给他发了假消息,说今天动手,没想到他带了这么多人!”
江辰和陈阳的喊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桌椅碰撞的声音。燕青云立刻合上樟木箱子:“地下室有备用出口,通往后巷的胡同!我和陆星辞断后,你们带着文物和身世簿先走!”他从墙角拿起一根铁棍,“当年燕家欠周家的,今天该还了!”
备用出口狭窄陡峭,苏软扶着外婆,周小雨抱着樟木箱子,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张宏业的骂声穿透墙壁:“把箱子留下!那是沈家的东西,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拿!”苏软心里一震——张宏业怎么知道太外公姓沈?
后巷的胡同里停着一辆早就安排好的车,司机看到苏软手里的梧桐模具,立刻打开车门。就在她们上车的瞬间,张宏业带着几个浑身是伤的手下追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把匕首:“苏软,把玉佩留下!不然我对老太太不客气!”
外婆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推开苏软,挡在车前:“你敢动我孙女一下试试!”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正是身世簿里提到的另一半,“这枚玉佩在我手里藏了几十年,你想要,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张宏业看到玉佩,眼睛都红了,扑上来就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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