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入口的石板在精血浸润下发出沉闷的嗡鸣,像有巨兽在地下磨牙。陈观棋拽着陆九思往暗道口退,指尖的回魂草火种“噼啪”作响,将影卫的影子烧得扭曲——那些影子在火光中挣扎,露出底下蠕动的触须,竟是墨无常用邪术炼化的“影蛊”。
“往左边拐!”陆九思突然拽住他,另一只手将玉佩按在石壁上。那枚刻着“枢”字的玉佩刚触到石壁,就有淡金色的光纹漫开,所过之处,影蛊“滋滋”消融,留下焦黑的痕迹。“这是我爹留的‘镇影符’,能撑一刻钟。”他喘着气,银质发带被汗水浸透,贴在额角,“刚才陆渊那老东西喊我们‘地枢支余孽’,他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地宫深处传来震耳的碎裂声,像有无数蛋壳在同时裂开。陈观棋猛地回头,只见祭台中央的精血顺着凹槽汇成溪流,涌入地宫的瞬间,整座玄天宫都在摇晃,头顶的石屑簌簌落下。
“是毒龙蛋要破壳了!”秦风不知何时绕到了暗道口,手里举着个铜制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这蛋在吸活气!刚才跑出去的村民怕是……”
陈观棋心口一沉。方才让秦风带村民从暗道逃生时,特意让他数了人数,不多不少四十九个——正好对应祭台上的空位。原来墨无常的“祭品”从来不是眼前跪着的村民,而是那些试图逃离的人!
“混蛋!”他一拳砸在石壁上,指节渗出血来,“九思,你带秦风去截住村民,我下去地宫!”
陆九思却拽住他不放,银质发带在晃动的火光中泛着冷光:“你忘了师父说的‘龙蛋三劫’?第一劫就是‘活祭引动’,必须用阴阳双玉佩才能镇住煞气。我娘留的那枚‘阴佩’在你身上,我带‘阳佩’跟你一起去!”
他说着扯开领口,露出颈间的玉佩,与陈观棋怀里那枚果然是一对,只是他的玉佩上刻着“地”,陈观棋的刻着“枢”。“我爹说过,地枢双佩合璧,能锁龙气。”陆九思的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秦风,你带村民往东边的密道走,那里有我三叔当年偷偷挖的逃生口,坐标在……”他突然捂住嘴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
“九思!”
“别管我!”陆九思把阳佩塞进陈观棋手里,猛地推了他一把,“地宫入口在祭台底下的暗格,掀开第三块地砖!记住,找到《青囊经》后翻到第74页,那里有‘锁龙诀’!”
秦风咬了咬牙,突然拽过旁边一个吓得发抖的少年:“你是七里沟的石头吧?带大家跟我走,沿着罗盘指针的方向跑,看见刻着‘风’字的石壁就砸开,里面有解药!”他将罗盘塞给少年,又往陈观棋手里塞了个油布包,“这是师父留的‘破甲针’,能破墨无常的黑袍!”
陈观棋刚接住油布包,地宫深处突然传来墨无常的狂笑:“地枢支的小崽子,以为带了玉佩就能逆天改命?今日就让你们亲眼看看,毒龙出世,天地变色!”
笑声未落,祭台突然从中裂开,露出底下黑沉沉的洞口,有粘稠的黑雾涌上来,带着铁锈和血腥气。陈观棋拽着陆九思跳下去时,听见秦风在身后喊:“找到锁龙诀就点火!我在上面放信号弹!”
地宫比想象中更深,坠落时,陈观棋反手将陆九思护在怀里,后背撞在冰冷的石壁上,疼得眼前发黑。落地时踉跄了几步,才发现脚下踩着的不是泥土,而是密密麻麻的鳞片——无数巴掌大的龙鳞铺成地面,每片鳞上都刻着扭曲的符咒,正随着毒龙蛋的震颤发出红光。
“在那儿!”陆九思指着地宫中央。
那枚毒龙蛋比在地面上看到的大了十倍,蛋壳上的龙鳞纹路已经完全展开,像覆盖着层血色铠甲。墨无常就站在蛋前,黑袍被黑雾撑得鼓鼓囊囊,手里举着根骨杖,杖头镶嵌的骷髅头正“咔哒”作响,每响一声,就有一道血线从蛋壳上的纹路里渗出,顺着地面的凹槽流进蛋底——那里竟盘着条水桶粗的黑影,仔细看去,是无数条小蛇绞成的巨蟒,正疯狂吞噬着从地面渗下来的精血。
“这是‘万蛇阵’,”陆九思按住发疼的胸口,声音发虚,“用活蛇的怨气催龙蛋破壳,好狠的法子。”他突然指向蛋顶,“你看蛋壳的裂纹!”
陈观棋抬头,只见蛋壳顶端裂开了道缝隙,有只覆着黑鳞的爪子正从缝里往外挣,爪尖滴落的粘液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冒烟的小坑。
“没时间了!”他拽着陆九思往蛋后跑,那里有个嵌在石壁里的铜匣,正是存放《青囊经》的地方。可刚跑两步,就见墨无常突然转身,黑袍下甩出数条触须,像鞭子般抽过来——那些触须上竟长着倒刺,沾着粘稠的毒液。
“小心!”陆九思突然扑过来推开他,自己却被触须缠住了胳膊。毒液瞬间浸透衣袖,他闷哼一声,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九思!”陈观棋目眦欲裂,摸出秦风给的破甲针就往触须上扎。那针果然锋利,触须被扎中后“嗷”地缩回,断口处喷出绿色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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