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梧桐大道上行人愈发稀少。路灯投下的光晕在静谧的街道上圈出一方方温暖的空间,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成了此刻最清晰的背景音。沈策和林砚书牵着手,慢慢地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独处。两人的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交织又随着脚步的移动缩短,周而复始,仿佛在无声地丈量着这幸福的时光。
走出一段距离,前方路边出现一小片相对开阔的空地,地面铺着平整的石砖,被几盏路灯照得格外亮堂。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影子在地上摇曳。
林砚书忽然停下脚步,晃了晃沈策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一丝俏皮和期待:“沈策,我们跳舞吧?”
“跳舞?”沈策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感到意外。他环顾四周,深夜无人的街道,“在这里?”
“嗯!”林砚书用力点头,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晕,“就这里,现在!又没有别人!我记得……你以前在军校联谊会上跳得还不错?” 她记得很久以前,曾偶然听人提起过,沈策在学生时代其实颇有文艺细胞,只是后来进入作战部队,才将这一切深深掩藏了起来。
沈策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如同少女般雀跃的光芒,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无奈地摇头失笑,眼神里却充满了纵容和宠溺:“多少年没跳了,早就忘了步子了。”
“没关系!”林砚书拉着他的手,轻轻把他带到空地中央,“随便跳,就跟着感觉走!反正又没人评分!” 她的语气带着难得的娇憨,是在极度放松和安心状态下才会流露出的模样。
沈策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那些战术动作和作战条例暂时清空,尝试着找回一丝久远的、关于节奏和韵律的感觉。他一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绅士地扶上她的腰际。林砚书则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没有音乐,只有风声和树叶的合唱。他们就这样,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中央,随着内心无声的节拍,缓缓移动脚步。起初有些生疏,沈策的步伐甚至带着点军人的刻板,偶尔会踩到林砚书的脚,两人相视一笑。但很快,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默契便发挥了作用。他们逐渐找到了节奏,步伐变得和谐,身影在灯下旋转、依偎,简单的步伐被他们演绎得格外动人。
林砚书仰头看着沈策,他低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路灯的光线在他挺拔的鼻梁和下颌线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尊精心雕琢的雕塑,却充满了为她而生的鲜活温度。她忍不住弯起嘴角,笑容越来越大,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幸福和满足。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正为她卸下所有盔甲,在深夜无人的街头,笨拙又认真地陪她跳着一支没有音乐的舞。
沈策也深深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她米白色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带来细微的痒意。她眼中盛满了星光和笑意,清澈得如同山涧溪流。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校园里明媚灿烂的女孩,时光似乎未曾带走她的美好,反而沉淀出更令人心动的韵味。他搂着她腰的手微微收紧,将她更近地拥向自己,仿佛要将这一刻的美好牢牢锁住。
一支舞毕,两人都有些微喘,额头相抵,呼吸交融,眼中都带着未尽的笑意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不行了不行了,”林砚书笑着靠在他怀里,“好久没动,腿都软了。”
“跳得很好。”沈策低声说,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哑和愉悦。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这时,林砚书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眼睛亮亮地提议:“我们拍个视频吧!纪念一下!就在这里,梧桐树下!”
“好。”沈策毫不犹豫地答应。对于她想要留念的心思,他完全理解并且愿意配合。
林砚书打开手机摄像功能,切换到前置摄像头,将镜头对准两人。沈策很自然地伸出手:“我来拿。”
他一手举着手机,调整到一个能框住两人和背后高大梧桐树的角度,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搂住林砚书的肩膀,将她揽在身侧。林砚书依偎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沈策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画面,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清晰而沉稳的语调,如同报告般开口,声音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和郑重:
“现在是2025年7月20日,首都时间,23点23分。”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林砚书,目光温柔,“地点,南陵市,梧桐大道。”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镜头,语气自然而坚定地继续说道:“身边这位,是林砚书同志。”他收紧了一下搂着她的手臂,仿佛在强调她的存在,“是我女朋友。”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侧头看向林砚书,眼神里带着鼓励和期待,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林砚书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却毫不怯场,她仰起头,对着镜头,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满满的爱意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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