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演道场的一角。
一个娇小的身影,几乎没有经历任何痛苦,就轻松地渡过了自己的心魔劫。
那是一名天赋异禀的少女。
她的道心,纯净如水晶。
天生的修士,天生的“道”者。
就连赫克托第一次看到她时也不禁感叹:只要人口基数足够大,确实什么样的“人材”都能见到。
然而,也正是这份纯净,让她那新生的、强大的灵魂,在亚空间的黑暗中,如同一盏无比明亮的灯塔。
就在她渡劫成功的一瞬间。
一丝微弱,却充满了无尽恶意与贪婪的意志,跨越了无尽的距离,锁定了她。
那意志,远远超越了普通恶魔的层次。
它如同最顶级的猎手,悄无声息地,刺破了现实与虚空的界限,探出了一根看不见的“触手”,想要将这个美味的灵魂,拉入无尽的深渊。
它甚至,绕过了“遮天大阵”的表层防御!
然而,就在那根“触手”即将触碰到少女灵魂的瞬间。
悬浮于大阵中央的赫克托,仿佛只是不经意地,向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那一眼,平淡无奇。
就像是,看了一眼路边的灰尘。
然后,那根足以污染一个星球的恶毒“触手”,连同它背后的那个伟大意志,同时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充满了惊恐与痛苦的尖啸。
下一秒。
它,连同它存在过的所有痕迹,被一股无法理解、无法抵抗的“理”,从根源上,彻底抹去。
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如果集合了这么多资源,费劲了一年的心思,身处泰拉主场,运转着自己亲手刻画的大阵,以金丹修为主持晋级筑基的仪式……还能被混沌四神使小动作。
那这泰拉,不要也罢。
这道与仙,不修也罢。
做完这一切,赫克托的目光,转向了场上最特殊的一个渡劫者。
导航者家族的后裔。
他的劫,将是今天,最精彩的一场大戏。
......
卢西安·纳维斯。
一个被自己家族,视为耻辱的名字。
作为古老而尊贵的导航者家族的后裔,他生来就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他额头上的那只“灵眼”,是闭合的。
这意味着,他无法窥探亚空间,无法为帝国的舰队指引航向。
他是一个“瞎子”。
一个基因上的“废品”。
他的心魔劫境,不是战场,也不是数据虚空。
而是他最熟悉,也最恐惧的地方——纳维斯家族的审判大厅。
高高的穹顶之上,绘制着星辰的轨迹。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他孤独而瘦小的身影。
他的四周,坐满了人。
那些人,都是他的“家人”。 他的父亲,他的叔伯,他的祖父。
他们全都用同一种眼神,看着他。 那种眼神,是失望,是鄙夷,是看待一件无用之物的冷漠。
天空,是审判大厅的穹顶。 但那片星辰图,却在流淌着血泪。
天劫之雷,化作了一句句恶毒而冰冷的话语,如同钢针,扎进他的灵魂深处。
“耻辱!”
“你玷污了我们高贵的血脉!”
“一个瞎子!纳维斯家族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废物!”
“你不配拥有这个姓氏!滚出去!”
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 每一句,都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他的心魔,缓缓从审判席上站起。
那是他的曾祖父,家族中曾经最强大的导航者,一位只差一步就能坐上“族长”之位的传奇人物。
他那只张开的灵眼,如同一个混乱的漩涡,散发着让卢西安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压。
“卢西安。”
心魔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血脉的力量。这是你,永远也无法拥有的力量。”
“你天生,就是个失败者。你的基因,决定了你的一生。”
“放弃吧。”
心魔向他伸出手。
“承认你的卑微,承认你的无能。回到家族,做一个卑贱的仆人,为拥有高贵血脉的家人们服务。”
“这是你,唯一的价值。”
“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毁灭。”
卢西安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他说得对…… 他说得都对……
我只是个废品。 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反抗,又有什么用呢?
血统,就是一切。 命运,早已注定。
他的意志,在一点点地被瓦解。
他甚至,已经准备伸出手,去接受那份“仁慈”的施舍。
然而。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心魔的瞬间。
“嗡!”
道心玉符,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股清凉之意,如同一道惊雷,在他那即将沉沦的意识中炸响!
赫克托院长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振聋发聩!
“天道有常,不为某存,不为某亡。”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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