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致“孤独的信任者”。
怀言者舰队旗舰,“真理之拳”号。
洛嘉正盘腿静坐于自己的冥想室中。
在赫克托的指引下,他已经掌握了“入定”的法门。
他能感觉到,自己那颗曾经因为信仰崩塌而躁动不安的心,正在一点点地,回归沉静。
他对赫克托,抱有最真诚的信任。
因为,他亲眼见证过,也亲身体验过,“静默之道”的伟大。那并非虚无缥缈的欺骗,而是一条真正能够通往内心和谐与宇宙真理的道路。
他坚信,赫克托一定能成功。
他想起了当天会面后,赫克托的交代......当下,洛嘉正为三天后的“手术”中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做着推演和准备。
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冥想。
他的首席顾问,阿瑞斯,在门外焦急地请求觐见。
“何事如此惊慌?”洛嘉缓缓睁开眼,声音平稳。
“原体!”阿瑞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恐慌,“我们……我们截获了一份紧急密报!来自……来自我们安插在第六军团和第八军团内部的‘眼线’!”
洛嘉的眉头微微一蹙。
那些“眼线”,是艾瑞巴斯时代留下的“遗产”。
在他决定追随“静默之道”后,本想将这些见不得光的网络全部清除。
但阿瑞斯劝说他,在局势彻底明朗之前,暂时保留,以备不时之需。
“念。”洛嘉沉声道。
“是!”阿瑞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两份密报,内容……内容可以交叉印证!”
“第六军团,黎曼·鲁斯已经下达了最高战备命令!他们的主炮,全部对准了‘求道者’号!”
“据我们的人冒死传出的消息,鲁斯认为赫克托的治疗是某种混沌仪式,他已经决定,在三日期限一到,随时准备将‘求道者’号,连同周围所有‘不稳定因素’,一同摧毁!”
“而第八军团……情况更加诡异!康拉德·科兹,似乎也与鲁斯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他告诉他的核心部下,准备欣赏一场‘盛大的落幕’。”
“我们的人分析,科兹极有可能,会在鲁斯动手的同时,从另一个方向发起突袭,他们的目标,除了道院的力量,也包括了……我们!”
阿瑞斯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
“原体!这是一个陷阱!鲁斯和科兹,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赫克托成功!他们只是在利用这三天时间,来完成最终的战略包围!”
“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以‘清除不稳定因素’为借口,一举铲除掉赫克托·凯恩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以及……以及我们这支刚刚完成思想转变、在他们看来‘立场不稳’的怀言者军团!”
这番话说完,洛嘉沉默了良久,久到阿瑞斯甚至不敢呼吸。
让阿瑞斯意外的是,洛嘉眼中的惊讶只存在了短短一瞬间,然后就是以一种......非常微妙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似乎……是对某个存在的敬佩?
“……传我命令。”洛嘉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沉稳,“舰队虚空盾功率提升至百分之九十。所有武器系统,解除安全限制。”
“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另外,阿瑞斯”洛嘉平静地说道,“三天后,无论发生什么,立刻把军团原本由艾瑞巴斯负责过的这张情报网......”
“斩草除根。”
……
与此同时,对安格隆的“心战”。
第十二军团旗舰地底层训练场,这里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了鲜血与钢铁的专用角斗坑。
安格隆,正赤裸着上身,与十几名最精锐的、同样植入了“屠夫之钉”的角斗士奴隶,进行着最野蛮的搏杀。
他没有使用武器,只是用拳头、用牙齿、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去感受那种最原始的、撕裂与被撕裂的快感。
每一次攻击,都能让他的痛苦得到片刻的缓解。每一次咆哮,都能让他脑中的嗡鸣暂时平息。
卡恩,就站在角斗坑的边缘,沉默地看着。
他的眼神复杂。他既为原体那无穷无尽的痛苦而心碎,又为他那近乎自残的“发泄”而担忧。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是艾瑞巴斯。
这位怀言者的前第一牧师,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微笑,仿佛也在为安格隆的痛苦而感到惋惜。
“看。”艾瑞巴斯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多么强大,多么纯粹的力量。这才是我们的原体,这才是‘吞世者’应该有的模样。”
卡恩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链锯斧,冷冷的质问道:
“洛嘉原体就在一旁,你这位第一牧师,不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不回归军团,以及为什么似乎自己变成了军团的叛逃者吗?”
艾瑞巴斯的身影更加谦卑:“尊敬地连长,您也看到了洛嘉原体地态度——完全是被那位道主蛊惑了。我的忠诚在军团里已经没有生存的土壤,我不是叛逃者,只是一个被迫流浪的忠诚者。这也是我来到安格隆原体所在之地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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