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色的能量护盾，如同宇宙中最完美的艺术品，在寂灭军团的每一艘战舰表面亮起。
那是由纯粹的秩序与法则构筑而成的绝对防御，代表着这个高维文明对物理规则的极致理解。在它们的计算中，这种级别的护盾，足以在超新星爆发的余波中安然无恙。
在“天宫方舟”号上，所有人类高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不知道那铺天盖地的黑色蚁潮是什么，但他们清楚地知道，眼前这片冰蓝色的光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之前的战斗中，人类舰队威力最强的灵能聚变主炮，甚至都无法在其表面留下一丝涟漪。
现在，道主召唤出的这支诡异“虫群”，能行吗？
撞击，在下一秒发生。
然而，预想中那惊天动地的能量爆炸，没有出现。
那足以将陨石都瞬间气化的护盾表面，在与黑色蚁潮接触的刹那，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光和热。
那无穷无尽的噬金军蚁，竟如同穿过空气的尘埃，如同投入水中的墨滴，如同……一群不存在于这个维度的幽灵，毫无阻碍地，直接穿透了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能量护盾！
无视！
彻底的无视！
“这……这怎么可能？！”
“天宫方舟”号舰桥上，一名负责能量分析的首席科学家猛地站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全息投影上那匪夷所思的一幕，眼珠子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他的毕生所学，他所认知的一切物理定律，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
“护盾……护盾没有发生任何能量反应！它们……它们就这么……穿过去了？！”
不只是他，整个联合舰队，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都感觉自己的大脑在一瞬间宕机了。
这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进入了神话的领域！
如果说，噬金军蚁穿透护盾的一幕，带给人类的是无法理解的震撼。
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带给寂灭军团的，便是……无法计算的……恐惧！
当第一只噬金军蚁附着在寂灭战舰那由未知超级合金打造的、光滑如镜的舰体表面时，它只是毫不犹豫地，张开了那狰狞的口器，狠狠地……咬了下去！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并非通过真空传播，而是诡异地通过能量传导网络，直接在整个宇宙空间中响彻！
如同最可怕的瘟疫，这第一声“咔嚓”，便是……钢铁盛宴的开场哨！
下一秒，亿万声“咔嚓”声，汇成了一曲令人灵魂战栗的死亡交响乐！
那些附着在战舰表面的噬金军蚁，开始了它们诞生以来唯一的使命——啃食！
寂灭军团那足以硬抗歼星炮轰炸的超级合金装甲，在这群“蚂蚁”的口器面前，竟如同被泼上了浓硫酸的奶酪，如同最松软的饼干！
肉眼可见的！
一艘艘庞大、冰冷、代表着绝对秩序与科技之美的战舰，其完美的舰体表面，开始出现一个个细小的孔洞，随即飞速扩大，分解，瓦解！
光滑的装甲变得坑坑洼洼，坚固的龙骨被直接啃断，甚至连内部正在运转的能量核心，都被它们贪婪地吞噬、分解、吸收！
一艘万米级的歼星舰，在短短数十秒内，便被这黑色的死亡潮水，从头到尾，啃食得干干净净，连一粒金属残渣都没有剩下！
“警告！舰体完整度下降至90%……70%……40%……”
“分析攻击模式……失败！非能量攻击！非法则攻击！纯粹……纯粹物理概念分解！”
“应对协议……数据库无匹配项！逻辑错误！逻辑错误！”
寂灭军团的舰队网络中，那冰冷、高效、毫无感情的AI，第一次出现了……逻辑混乱！
它们的数据库里，记载了亿万种战争模式，可以应对任何能量形式的攻击，可以解析任何法则层面的打击。
但它们无法理解！
它们无法理解这种不依靠任何能量，不讲任何法则，纯粹以“物理概念”本身进行分解的攻击方式！
就好像一段完美的代码，突然遇到了一个名为“饥饿”的、无法被定义的、最原始的……BUG！
这种超出理解范畴的攻击，直接导致了数艘寂灭战舰的AI核心，出现了短暂的失控！
轰！轰！
几艘被噬金军蚁啃食了一半的战舰，竟在失控中胡乱开火，粗大的寂灭光束横扫星空，瞬间便将数艘自己的友军战舰，轰成了宇宙的尘埃！
这是寂灭军团出现以来，第一次……自相残杀！
“它们……在害怕？”玄策看着那开始出现混乱的敌方舰队，喃喃自语。
他无法确定。
因为机器不会害怕。
但眼前的一幕，除了用“恐惧”来形容，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更合适的词汇！
钢铁盛宴，还在继续。
那片黑色的蚁潮，在吞噬了第一批战舰后，其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庞大！它们将啃食掉的金属和能量，转化为自身疯狂增殖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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