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玄冥古族分别后,林无痕并未直接前往其族地,而是选择先行返回无形剑阁。接连的恶战与高强度的神通施展,让他深感自身修为的不足。面对愈发强大的敌人,尤其是那深不可测的“虚无”势力,金仙后期的境界已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当务之急,是消化此次拍卖会的收获,将实力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一路无话,凭借强横的修为与谨慎的路线选择,林无痕一行人顺利回到了剑阁势力范围。护山大阵全开,剑气冲霄,将整个山门守护得固若金汤。
回到熟悉的静修密室,林无痕挥手布下层层禁制,隔绝内外。他盘膝坐于蒲团之上,首先取出的,并非那引人觊觎的太初石碑碎片,而是那枚花费巨资拍下的——混沌源晶。
拳头大小的晶体悬浮在他面前,散发着迷蒙的混沌光辉,内部星云流转,道则生灭,仿佛蕴含着一方未开的天地。仅仅是靠近,林无痕就感到自身的混沌领域自发活跃起来,与源晶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以此物为基,当可夯实我的混沌之道,冲击金仙巅峰之境!”
林无痕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他双手结印,体内太初道经轰然运转,磅礴的仙力如同江河奔涌,化作一道道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混沌源晶。
“嗡——”
源晶轻轻震颤,似乎感受到了外力的牵引,其内部蕴含的磅礴而精纯的混沌本源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林无痕的仙力引导,汹涌地灌入他的体内!
这股力量是如此浩瀚、如此古老、如此接近大道本源!刹那间,林无痕只觉得周身经脉、穴窍、乃至每一个细胞,都被这股精纯至极的混沌能量充斥、冲刷、洗礼。剧烈的胀痛感传来,仿佛身体要被这股力量撑爆。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全力运转太初道经,引导着这股混沌洪流在特定的经脉路线中循环周天,不断炼化、提纯,最终汇入丹田气海,融入自身的仙力核心,并与那初步成型的混沌领域相互交融。
与此同时,他心念一动,两块太初石碑碎片自他识海深处浮现,悬浮于混沌源晶两侧。碎片轻轻嗡鸣,表面的古老纹路流淌着微光,与混沌源晶散发出的道韵彼此呼应。
当三股同源而不同质的力量(混沌源晶的混沌本源、石碑碎片的归墟与创生道韵、林无痕自身的寂灭剑意与太初道基)汇聚于识海时,异变发生了!
“轰!”
林无痕的识海仿佛开天辟地般剧烈震荡!两块石碑碎片不再是孤立的存在,它们之间仿佛搭建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破碎的纹路开始尝试着衔接、互补。更多的、更加清晰玄奥的信息流,如同解开了尘封的封印,汹涌地涌入林无痕的元神之中。
那是太初道印更深层次的传承记忆!
不再是零散的片段,而是一幅相对完整的、关于“混沌衍化”的宏大画卷在他意识中展开:
混沌之初,无光无暗,无上无下,是为太易;
有物混成,先天而生,是为太初;
元气始萌,是为太始;
形变有质,是为太素;
气形质具而未相离,谓之混沌……
他“看”到了清浊二气的分离,看到了地水火风的涌动,看到了星辰脉络的勾勒,看到了万物从无到有的诞生过程……同时也“看”到了星辰的寂灭,世界的崩塌,能量的衰变,万物从有归无的终结轮回……
创生与归墟,并非对立,而是一个完整循环的两面。就如同阴阳流转,生死交替,共同构成了这方宇宙最根本的运行法则。
“原来如此……混沌并非死寂,而是蕴含着无穷的生机与毁灭;归墟也非终点,而是为了下一次创生的积淀……”
林无痕心中明悟渐生。他对自身混沌领域的理解,对寂灭剑道的认知,对归墟神通的运用,都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深化、升华。
他的混沌领域不再仅仅是模仿混沌的混乱与湮灭特性,而是开始真正蕴含一丝“衍化”的真意。领域之中,除了地水火风的暴乱,开始隐隐有微小的、虚幻的星点闪烁,有模糊的、初生的道纹隐现,仿佛在模拟着一个微缩的、正在演变的混沌世界。
而他的寂灭剑意,也不再是纯粹的终结与毁灭,而是在那极致的“寂灭”之中,融入了一丝源自“创生”的韧性,一丝源自“混沌”的包容。寂灭之后,并非空无,而是蕴含着新生的可能。他的【太初归墟指】的意境,也随之变得更加圆融、更加深不可测。
在这种深层次的悟道状态下,混沌源晶的能量被更高效地吸收、炼化。他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增长,金仙后期的壁垒早已被冲破,向着金仙巅峰的境界高歌猛进。
密室之外,玄机子等人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正从密室中弥漫开来。起初只是如山岳般沉重,随后却变得如同深渊般不可测,时而演化出万物生发的蓬勃气象,时而又散发出令万物终结的寂灭道韵。整个剑阁上空的灵气都为之搅动,形成巨大的旋涡,源源不断地汇入密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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