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上前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苏彩荷抽噎着,但声音一点也不虚:“我要嫁给曹建军!”
大队长已经听到村民的嘲笑声了:“放你娘的屁!”
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热心肠的村民害怕大队长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给他讲经过。
大队长越听越窝火,见苏彩荷还直勾勾看着曹建军,连忙和苏母道:“快,快把她给我带回去!”
苏母拉着苏彩荷的手臂要走,但没拉动,还被她挣脱了。
苏彩荷倔强地看着曹建军:“我不走!曹建军,你到底娶不娶我?”
大队长觉得自己丢脸又尴尬,连忙让几个儿子拉住苏彩荷。
苏彩荷被哥哥抓住,开始挣扎:“放开我,我不回去,曹建军!你给我个交代啊!”
曹建军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别人也无法从他表情中看出什么。
“曹唔!”
苏彩荷的嘴被苏母捂住,她被拖走往家走。
大队长深吸一口气,开始疏散人群:“今天上了一天工竟然还有心思看热闹,是不是嫌活太少了?走走走,都回去睡觉去,明个一早还得上工,想干更多活的就继续留下!”
没热闹看了,村民们自然不会再待这喂蚊子,三三两两地散开。
大队长看向弯腰捡扁担的曹建军,不好意思道:“建军啊,实在是对不住,彩荷她太不懂事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曹建军没说话,只朝大队长点了点头,就挑着空水桶往回走。
大队长重重叹了口气,背着手,沉着一张脸回家。
他倒要问问,苏彩荷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会真想嫁给曹建军这个带三个娃的二婚头吧?
要真嫁过去,他的脸往哪搁?
——
在看到苏彩荷被她家人拖走后,江听玉就带着黑宝往村口走。
走前还笑着对林聿道别:“我先走了,拜拜。”
林聿被那笑容晃了下心神,尾椎泛起酥麻,心脏叫嚣着要破开他的胸腔,跳到那人的手里。
任她捏圆搓扁。
林聿回神,见江听玉已经快要出村口了,脚步不受控制地追了上去。
但没有出现在江听玉身边,而是躲在了一棵树后,面色潮红地看着江听玉。
看着她解开狗绳,看着她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她的发丝被晚风吹起。
林聿浑身燥热,被心脏点燃的血液涌向全身各处。
他从来就没有过这方面的欲望,现在仅仅因为一个笑容。
就□了。
林聿低头看了一眼,兴奋和欢愉在皮肉间炸开,但他没管,继续盯着江听玉看。
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但林聿并没有因此觉得羞愧。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在渣爹后妈面前,他沉默寡言唯唯诺诺,装出他们想要看到的样子。
但早期母亲还在时,他并没有隐藏自己,智商情商碾压一众大人小孩,过目不忘只是基操。
所以渣爹知道他的不同寻常,始终忌惮监视他。
后妈是个佛口蛇心的,处处打压他,同父异母和他同岁的双胞胎杂种,从小就各种欺负他。
他起初反抗过,但换来的是更残酷的殴打,以及饥饿。
学聪明的他懂得了伪装,只在暗中报复,但生活在渣爹的眼皮子底下,很多想法都施展不开。
他本来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但因为这些,他变得阴暗扭曲,睚眦必报,灭绝人性,丧心病狂。
如今还成了跟踪偷窥别人的变态,因为有前面这些打底,他对此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一秒就接受了。
天色逐渐暗下,林间草地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江听玉给黑宝重新扣上狗绳,牵着它往家走。
林聿从旁边的小道出现,左右张望,看见前面的江听玉,就小跑到她身边。
林聿不好意思地挠头,眼神清澈又无辜。
“那个,我好像迷路了,找不到回知青点的路,也不好意思问村民,能麻烦你给我指一下路吗?”
江听玉见他额前头发有些汗湿,精致漂亮的脸上泛着红,一副走了很久的模样。
便道:“正好顺路,跟我走吧。”
林聿眼睛亮亮:“嗯嗯好,谢谢你。”
林聿乖乖跟在江听玉旁边,黑宝从后面边走边嗅林聿的裤腿,然后再绕到前面走着。
沉默了一会儿,林聿看向江听玉,率先开口:“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聿,你还记得吗?”
江听玉看着停在黑宝屁股上的萤火虫:“记得啊,我叫江听玉。”
林聿在心里默念一遍,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笑道:“很好听的名字。”
根本不像是农村里会起的名字。
江听玉突然笑了一下:“对了,我还有个名字,叫江小花。”
林聿看着江听玉的侧脸,眼里泛起笑意,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真挚:“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接着林聿开始找话题,和江听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彼此也熟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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