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四月,草长莺飞。在冀州政务初步理顺,商业开始繁荣之际,刘辩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对巩固统治、发展经济至关重要的领域——争取本土豪强的支持。而中山无极甄家,这个世代官商、富甲河北的大家族,自然成为了首要目标。
这一日,太子仪仗并未大张旗鼓,而是轻车简从,在赵云率五百白马义从的护卫下,悄然抵达了无极县。甄家府邸虽不似王府般巍峨,却占地广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处处透着百年世家沉淀下的底蕴与奢华。
家主甄逸早已得到通报,率领族中主要子弟及管事,恭敬地候在府门外。他年约四旬,面容清癯,眼神精明而内敛,身着锦袍,气质儒雅中带着商贾特有的圆融。
“草民甄逸,率甄氏一族,恭迎太子殿下千岁!”见刘辩车驾停稳,甄逸立刻上前,躬身行礼,态度谦卑而周到。
刘辩在周泰的护卫下走下马车,虚扶一下,温和笑道:“甄公不必多礼。孤久闻甄家诗礼传家,乐善好施,乃中山郡之望族。今日冒昧来访,是想与甄公共商冀州发展大计,还望甄公不吝赐教。”
甄逸连道不敢,心中却是一凛,同时也涌起一丝热切。太子如今手握冀州军政大权,声威正盛,他亲自登门,绝非寻常礼节性拜访。他恭敬地将刘辩迎入府中正厅,分宾主落座,香茗奉上。
寒暄几句后,刘辩直接切入正题,他欣赏甄逸的才干,也无需过多绕弯子。“甄公,冀州新定,百废待兴。孤欲使冀州百姓不仅能安居,更能乐业,使冀州府库不仅能自足,更能富庶。此非一人一府能成,需集各方之力。甄家世代经营,商通南北,人脉广阔,不知可愿为朝廷,为冀州百姓效力?”
甄逸心念电转,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他拱手道:“殿下雄才大略,平定黑山,安抚百姓,草民钦佩不已。甄家虽为商贾,亦知忠义报国。殿下但有驱策,甄家上下,敢不效命?”这话说得漂亮,既表了忠心,又留有余地。
刘辩满意地点点头:“好!甄公快人快语。孤便直言了。其一,赵国太守之位空缺,孤观甄公才干卓着,熟知地方,欲请甄公出任**赵国太守**,替孤牧民一方,不知甄公意下如何?”
“啊?”甄逸吃惊。太守乃一郡之长,位高权重,绝非虚职。他甄家虽富,但在政治地位上始终差了一层。若能出任赵国太守,不仅光耀门楣,更能将甄家的商业网络与官方力量紧密结合,带来的利益难以估量。他强压激动,起身离席,深深一揖:“殿下如此看重,逸……逸感激涕零!只是逸才疏学浅,恐有负殿下重托……”
“诶,甄公过谦了。”刘辩摆摆手,“治理地方,无非民生经济,此正为甄公所长。孤信你能做好。”
“既如此,逸……必竭尽驽钝,以报殿下知遇之恩!”甄逸不再推辞,郑重应下。这一步,将甄家彻底绑上了太子的战车,风险与机遇并存,但眼下看来,机遇远大于风险。
“其二,”刘辩继续道,抛出了更庞大的计划,“孤欲与甄家合作,组建**【冀州商行】**。由州府与甄家共同出资,甄家负责具体经营,利用甄家现有渠道,行商天下。所得利润,州府与甄家按约定比例分成。”
甄逸眼神大亮,这是将皇商的身份半官方化了!“殿下此议,实乃利国利民之良策!甄家愿倾力为之!”
“不仅如此,”刘辩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孤手中,有一些前所未有之物件的制作之法。或可洁身去污,效力非凡(香皂);或可让食盐洁白如雪,去除苦涩(精盐);或可令饴糖纯净如霜,甜腻倍増(白糖);或可酿出清澈如水却烈如火浆之美酒(高度酒);乃至萃取百花之精,制成幽香缕缕、沁人心脾之妙物(香水)……”
随着刘辩的描述,甄逸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他是大商人,太清楚这些“前所未有”之物背后所代表的巨大利润了!任何一样,都足以垄断市场,带来金山银海!
“孤欲在商行之下,设立**【冀州科院】**,招募流民中的能工巧匠,集中研制、生产这些物品。由州府提供场地、基础保障和部分资金,甄家负责管理、原料采购和销售。所产之物,皆由冀州商行独家经销,行销大汉十三州!乃至西域、漠北!”刘辩画下了一张巨大的饼。
甄逸听得心潮澎湃,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金银如同江河般汇入冀州,汇入甄家。他立刻意识到,这不仅仅是赚钱,更是将甄家的商业帝国与太子府的未来彻底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殿下……殿下真乃神人也!”甄逸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此等奇思妙想,闻所未闻!若能成事,冀州富甲天下,指日可待!甄家愿效犬马之劳,全力筹建科院与商行,必不负殿下所托!”
正事谈得颇为顺利,气氛愈发融洽。甄逸见刘辩心情甚好,便吩咐设宴,并让家中子弟女眷也出来拜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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