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年初冬的暖阳透过南宫的雕花木窗,在青石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刘辩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扫过殿内文武百官。今日的封赏大典,关系到新政权的稳定,更关乎未来天下的格局。
众卿平身。刘辩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新朝初立,当赏功罚过。今日便论功行赏,以安天下之心。
首先受封的是何进。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如今神色复杂地出列听封。
何进听旨。刘辩缓缓道,朕封你为大将军,依旧统领北军五校。然天下兵权当归兵部,北军五校改制为五营,员额七千五百人,专司洛阳城防。
何进跪拜接旨,声音略显沙哑:臣领旨谢恩。
这位曾经的外戚首领明白,这看似尊崇的封赏,实则是明升暗降。北军兵力被大幅削减,且仅限于城防之责。但他更清楚,能在新朝保留一席之地,已是不易。
接下来是对袁氏一族的安排。刘辩的目光转向袁隗、袁绍、袁术三人。
太傅袁隗,年事已高,准予致仕,赐千金,以彰其功。
袁绍,任汝南太守。
袁术,任庐江太守。
袁隗颤巍巍出列:老臣谢陛下隆恩。这位历经三朝的老臣明白,这是新帝对袁氏最后的宽容。
袁绍、袁术相继谢恩,面上虽带着笑意,眼神中却暗藏锋芒。
刘辩的目光缓缓移向文臣队列中那位身形清瘦、眉宇间凝结着忧国之色的老臣。司徒王允察觉到天子的注视,立即整了整衣冠,躬身出列。他花白的须发在殿内烛火映照下泛着银光,那双经历过无数朝堂风浪的眼睛却依然锐利如初。
“王司徒。”刘辩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朕深知你忠心为国,昔日董卓乱政之时,你忍辱负重,虽未得机会诛杀国贼,然一片丹心,天地可鉴。”
王允深深一揖:“老臣惶恐。董卓之祸,臣未能阻止,实乃平生之憾。”
年轻的皇帝微微倾身,语气诚恳:“西凉之地,历经战火,民生凋敝。羌胡杂处,吏治混乱。朕欲以重臣镇之,非德才兼备者不能胜任。朕思虑再三,决定任你为凉州牧,执掌民生与经济振兴大业。”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露讶色。凉州地处边陲,历经战乱,本是苦寒之地,但皇帝将此重任交给王允,显然别有深意。
王允深吸一口气,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调任,更是新帝对他能力的极大信任。凉州虽偏远,却是连接西域的要冲,更是战马产地,战略地位举足轻重。
“臣领旨。”王允跪拜在地,声音坚定,“定当竭尽全力,使凉州百姓安居乐业,不负陛下重托。”
刘辩满意地点头:“朕已命户部拨付钱粮五十万,助你在凉州兴修水利,鼓励农桑。西域商路断绝已久,若能重开,于国于民皆有大益。”
“臣必悉心筹划。”王允抬头,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彩,“凉州虽贫瘠,然土地辽阔,水草丰美,若能妥善经营,必成我朝西北屏障。”
就在王允退下时,刘辩又将目光转向另一位老臣——宗亲刘虞。这位以仁政闻名天下的皇叔,此刻正垂首立于宗室队列中。
“皇叔刘虞。”刘辩语气温和,“你在凉州任上,宽仁爱民,政绩卓着,朕甚为欣慰。”
刘虞缓步出列,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在地方任职时的艰辛:“陛下过誉,此乃臣之本分。”
“如今朝局初定,宗室事务繁杂。”刘辩正色道,“朕欲调你回洛阳,任宗正,掌管宗室事务,整肃宗室纪律。”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语。宗正一职虽不直接参与朝政,却掌管着所有刘姓宗亲的奖惩、爵位继承等大事,地位尊崇。选择以仁德着称的刘虞担任此职,新帝的用意不言而喻。
刘虞沉吟片刻,方开口道:“臣蒙陛下信任,自当尽心竭力。”
这一连串的人事安排,彰显了新帝平衡各方势力的深意。王允赴任凉州,既可发挥其治国之才,又能远离朝堂纷争;刘虞回朝任宗正,既能以他的威望震慑宗室,又可借重他在地方治理的经验。
退朝后,王允独自站在宫门外,望着洛阳城繁华的街市,心中百感交集。他本已做好致仕归隐的准备,却不料晚年还能得到如此重任。凉州,那片辽阔而神秘的土地,将是他政治生涯的最后一站,也是他实现治国理想的新起点。
而刘虞则在侍从的陪伴下,缓缓走向他在洛阳的旧邸。他想起先帝在位时,自己因直谏而被外放的往事。如今重回权力中心,他暗下决心,定要整肃日益骄纵的宗室,不让任何人损害这刚刚稳定的江山。
宫墙之内,刘辩站在高台上,目送着两位老臣远去的身影。他知道,这个新兴的王朝,正需要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臣来稳固根基。王允的西行与刘虞的回归,如同棋盘上两枚关键的落子,将影响着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
当晚,袁府书房内,烛火通明。袁隗屏退左右,与两个侄儿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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