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秋高气爽。
三处实验田同时开始收获。
司隶皇庄,赵宦官颤抖着手,挖开第一株土豆。泥土翻起,下面滚出七个硕大的块茎,每个都有拳头大小,最大的那个,足足有两斤重!
“祥瑞……祥瑞啊!”老宦官扑通跪地,高举那个巨无霸土豆,老泪纵横,“老奴种地五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神物!”
五十亩实验田,玉米亩产八石(约合后世960斤),是粟米的三倍半;土豆亩产十五石(约合后世1800斤),是粟米的七倍;红薯亩产最高,达十八石(约合后世2160斤),是粟米的八倍有余!
幽州边郡,数据同样震撼。在寒冷贫瘠的土地上,玉米亩产仍有六石,土豆十二石,红薯十四石——远超当地粟米亩产两石的水平。
法正这个儒生,看着堆成小山的收获,也红了眼眶:“若……若全军边堡都能种此物,将士何愁缺粮?”
益州山地,在坡度超过二十度的山坡上,红薯亩产竟达到十六石,土豆十三石,玉米五石半——而当地山地种粟,亩产不过一石半。
黄皓连夜写就密报,八百里加急送往洛阳。
十月十五,洛阳宫中,内阁密议。
十部尚书、中书令郭嘉、尚书令荀彧、侍中荀攸,十三位帝国核心重臣齐聚。他们面前,摆着三堆奇怪的作物,以及三份详细的产量报告。
刘辩站在上首,声音平静:“诸卿,都看到了?”
殿中死寂。
所有人都在消化那些惊人的数字。
荀彧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拿起一个土豆,又放下,再拿起一个红薯,反复几次,终于开口,声音发颤:“陛下……这些数据,可都核实?”
“三地同时收获,三批人分别计量,数据一致。”刘辩肯定道,“且,这还是在试种、经验不足的情况下。若按手册精细管理,产量还可再增两成。”
“轰——”
殿中炸开了。
户部尚书顾雍扑到数据前,快速计算:“若……若将土豆、红薯在北方旱地、南方山地推广,玉米在平川推广,即便只替代三成现有耕地,全国粮食产量也可翻一番!若替代五成……翻两番!”
工部尚书庞季拿起玉米棒子,仔细看那饱满的籽粒:“此物果真耐旱?若真如此,北方干旱之地,便可大量种植!”
兵部尚书沮授更直接:“此物存储期多长?可能作军粮?”
刘辩一一解答:“土豆存储得当,可存半年;红薯可鲜食可晒干,干薯条能存一年以上;玉米晒干后,存两三年不成问题。且,土豆、红薯煮熟即食,比粟米更便捷。”
荀彧已经算完一笔大账,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陛下,若推广天下,十年之内,仓廪可再实三倍!不……五倍都有可能!届时,莫说养活现在的人口,便是人口再增一倍,也绰绰有余!”
郭嘉把玩着一个红薯,忽然笑了:“自此,大军出征,再无粮草之忧。陛下可放心经营西域,经略辽东,甚至……重开丝绸之路,也未尝不可。”
他看向刘辩,眼中满是敬佩:“臣一直疑惑,陛下为何对粮食问题如此执着,甚至不惜耗费巨资试种这些‘奇物’。今日方知,陛下眼光之远,非臣等能及。”
刘辩摆手:“奉孝过誉了。朕只是明白一个道理:民以食为天。粮食足了,民心才稳;粮食足了,国力才强;粮食足了,才有余力去做其他事。”
他走到殿中,指着那些作物:“这些神种,是天赐大汉的礼物。但如何用好这份礼物,还需诸卿协力。”
他正色道:“朕决定,成立‘农政院’,专司高产作物推广、农技改良、粮食储备等,。由大司农阮瑀兼管。”
“农政院首要任务:制定全国推广计划。朕意,明年先在三个方向试点:一是北疆边郡,推广耐寒抗旱的玉米、土豆;二是南方山地,推广红薯;三是中原旱地,三物并推。”
他顿了顿,补充道:“为便于推广,需给这些作物取个接地气的名字。玉米,就叫‘包谷’——因其籽粒包裹在苞叶中;土豆,就叫‘山玉’——生于土中,形如玉石;红薯,就叫‘地瓜’——瓜般硕大,长于地下。如何?”
众臣纷纷点头:“陛下取名贴切,易于民间接受。”
荀彧已经进入状态:“臣建议,推广分三步走。第一年,选三十县试点,培训农官,建立种苗基地;第二年,推广至三百县;第三年,全面铺开。同时,编写《新作物种植要术》,分发各州郡。”
“准。”刘辩点头,“此外,种子管控需严格。第一年,所有种子由农政院统一发放,登记到户。严禁私自买卖、流传境外。违者,以叛国论处。”
他看向众臣,声音凝重:“诸卿,今日所见,乃国之机密,绝不可外泄。至少在推广成功前,不能让他国知晓。尤其是北方鲜卑、西方诸羌,若知我大汉有此神物,必生觊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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