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与夜枭刚从崩塌的通道口冲出,身后便是轰然陷落的巨响!整个守将府邸的地基向下塌陷,激起漫天烟尘,砖石木梁如同玩具般被吞噬,形成一个巨大的凹坑。九幽地宫,连同其中残存的晶骸与秘密,被彻底掩埋。
剧烈的震动传遍小半个潼关,连远处前线的喊杀声都为之一滞。
“殿下!”夜枭扶住踉跄的林枫,眼中满是忧色。此刻的林枫面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衣襟上还沾染着点点血迹,显然是内力透支且受了内伤。
“无妨……只是力竭。”林枫摆了摆手,强撑着站直身体,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府邸废墟,最终落在那深不见底的陷坑上,眉头微蹙。墨先生临消失前那声“九幽泉眼”的嘶吼,如同阴霾萦绕在他心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郭猛带着一队亲兵,浑身浴血,但脸上带着振奋之色,急匆匆赶来。
“殿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郭猛见到林枫,大大松了口气,随即激动地禀报,“关城内的尸兵失去操控,已不成气候,残余守军或降或逃,潼关……我们拿下了!”
消息传来,周围残存的联军士卒顿时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多日鏖战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林枫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也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辛苦了,郭帅。速速清点伤亡,安抚百姓,接管关防。”
“是!”郭猛抱拳领命,立刻安排下去。
潼关之战,至此可谓惨胜。联军伤亡颇重,关墙内外一片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淡淡的血腥气。但无论如何,这座雄关终究是被踏在了脚下,通往京畿的门户已然洞开。
林枫在夜枭的护卫下,回到临时清理出来的营帐休息调息。他取出金针,刺入自身几处大穴,以“九原十八针”中的“回元”针法疏导紊乱的内息,滋养受损经脉。九原内力生生不息的特性此刻展露无遗,伴随着精妙的针术,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红润。
数个时辰后,林枫内力恢复了小半,虽未至巅峰,但已无大碍。他走出营帐,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残破的关墙上,显得格外苍凉。
“殿下,关内基本已肃清,只是……”闻人无双前来禀报,他之前主持前线气血烘炉,亦消耗不小,但此刻神色却带着一丝凝重,“士兵们在清理府邸周边废墟时,发现了一些东西。”
“哦?”林枫心念一动,跟随闻人无双来到那巨大的陷坑边缘。
陷坑深不见底,隐隐有阴寒之气上涌。而在陷坑边缘,因坍塌而裸露出的断层中,可以看到并非全是泥土砖石,竟夹杂着一些破碎的幽冥晶体,以及……些许非天然形成的、带有古老纹路的青黑色石壁。这些石壁的材质,与地宫中的幽冥晶截然不同,更显古朴、厚重。
“这些石壁……似乎在地宫之下?”林枫蹲下身,用手指触摸那冰凉的青黑石材,识海中心镜自然映照,感受到一股远比地宫更加悠远、沉寂的气息。
“正是。”闻人无双点头,“据几名老工匠辨认,此石材并非本朝所产,倒像是前朝,甚至更古老年代的遗物。而且,下官在其上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残留。”
空间波动?林枫眼神一凝,立刻联想到墨先生消失时的场景和那所谓的“九幽泉眼”。
“派人仔细清理探查此处,但切忌深入陷坑。”林枫下令道,“任何异常,立刻回报。”
“是。”
随后几日,联军忙于休整、救治伤员、巩固防线。潼关大捷的消息也已快马加鞭,传回后方与朝廷。
林枫一边运功恢复,一边处理军务,同时也未曾放松对那陷坑处的关注。陆续有新的发现被汇报上来。
除了那些带有古老纹路的青黑碎石,工兵们还在陷坑边缘挖掘出几块残缺的碑刻,上面铭刻着无人能识的古老篆文,以及一些模糊的、描绘着祭祀场景的壁画残片。壁画中,似乎有身影向着地底幽深处膜拜,而幽深处,隐约有一个漩涡状的图案。
“祭祀……地底幽深……漩涡……”林枫看着这些零碎的线索,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这潼关之下,恐怕不仅仅是被墨先生改造的九幽地宫那么简单,其历史可能远超想象。
第三日傍晚,林枫正在帐中参详一块新送来的碑刻残片,其上有一个扭曲的、如同蛇形又似龙纹的图案,让他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士兵的惊呼和某种沉重物体拖行的声音。
“殿下!陷坑那边出事了!”一名亲兵急匆匆闯入禀报。
林枫豁然起身,快步走出营帐。只见不远处,几名士兵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名浑身覆盖着淡淡黑气、不断抽搐的工兵,脸色青黑,双目紧闭,嘴角溢出白沫。旁边还有几名士兵面露惊惧之色。
“怎么回事?”林枫沉声问道,同时已走到担架旁,伸手搭住那工兵的脉门。一股阴寒刺骨、带着强烈侵蚀性的异种能量瞬间顺着指尖传来,竟与他之前接触过的幽冥死气同源,但更加精纯、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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