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就转身对博济格果断地说道:“博济格,好吧,我再给你五百巴图鲁勇士,再拨两千弓弩手和一千火铳手协助你们,务必要一举成功,杀进城内。到时,我重重有赏。”
博济格很兴奋,就像一只杀红眼的公牛,不蹈险地誓不罢休。
“主子放心,我敢立下军令状,如不成功,我提头来见。”
图赖点点头,吩咐左右:“拿酒来,我要与巴图鲁的勇士们壮行。”
图赖举起了碗,一饮而尽,博济格也一饮而尽,五百多名攻城的巴图鲁勇士也高举大碗,一口喝干。
场面颇有些壮观,满清八旗的英勇善战是不可小觑的。
袁宗第刚刚打退了清军的一轮进攻,差不多是绝处逢生,犹然心有疑惧,当下也不敢掉以轻心。赶紧组织人手抢修工事,用沙袋填补被轰塌的城墙,增加防守的武器,加派了望哨监测敌军动向。
李岩听到袁宗第的禀报,说图赖的主力正在东门猛烈地进攻,似乎要从此处破城。李岩对自己的判断也产生了怀疑,兵法者:实者虚之,虚者实之。搞不好清虏真有可能出其不意,主攻东门。但是李岩的内心又说服不了自己,他的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南门才是敌人的主要进攻方向。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李岩喃喃自语。李岩骑上马想到东门巡视,想要亲眼看看清军的阵容。他只带了李新和陈德等一百多名的亲军,在城墙上骑马奔来。炮弹有时打到城上,掀起砖石、灰尘和泥土,李新非常担心炮弹会打中李岩,故意走近李岩前边,还叫几名亲兵效法。李岩摇摇头,偏要走在最前边。
在接近东门的地方李岩看到城外清军攻城的一个巴牙喇,由巴牙喇章京带领,在城外预备攀越城墙。火炮越来越猛,这些火炮都是从侧面打来的,因为此段城墙正面对着长江和蕲水,无法架设红夷大炮。只得在侧面一里外的地方发炮掩护,却无法有效破坏城墙。
火铳和弓箭都如蝗虫雨点一样密集。让人不敢走到城墙边,更不敢伸出头去。
李岩在城楼底下见到袁宗第。袁宗第连呼:“此处危险,这里有我,赶快回到城内!”火炮声、火铳声和喊杀声掩盖了说话的声音,他不得不大声喊道。
李岩拖着他进到城楼里面,问道:“清虏接下来一定还会更猛烈地攻城,你们要准备好应付更大的攻势。”
“我们已经打退他们一次攀爬城墙的企图,清虏极为彪悍,攀墙竟然不使用梯子,而是铙钩绳索,速度极快,幸亏有‘万人敌’、火药罐等火器。将士们也肯用命,危急关头人心都是齐的,炸得清虏人仰马翻。”
李岩点点头,表示赞许。
“刚才我在来的路上,看到另一队的人马已经在准备攀墙了,足足有一个甲喇的人数,看上去都是清鞑子的精锐甲士,弓箭手火铳手无算,给他们提供掩护。”
东城之战
袁宗第说:“我已经得到哨探的消息,知道他们在寻找薄弱点登城,我准备还是用第一次的办法,待他们攀爬到一半时,突然用‘万人敌’和火罐、对他们袭击,只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怕他们登城。”
“总之,要慎之又慎,不可轻视敌人。”
袁宗第哈哈大笑:“放心,决不会让他们登上城墙,我袁宗第也不是吃素的。”
李岩又郑重地问道:“依你之见,图赖是主攻南门还是东门?
袁宗第说:“不管虏酋是要主攻东门还是南门,只要有我在东门,东门就不会失。”
李岩点点头,“好,为大将者,就是要稳如泰山,东城交给你,我放心。”
李岩看到清军军容甚壮,部伍整肃,盔甲周全,旗帜鲜明。而且清军八旗的精锐,披甲巴牙喇体格健壮,孔武有力。己方士卒大多羸弱,面有菜色。这是因为明末的中国大地,遍地饥荒,人人吃不饱,穿不暖。而大顺军屡经挫迭,丧师失地,东奔西跑,再加上食不果腹,营养不良,所以一个个灰头土脸。怪不得之前总是打败仗,一触即溃呢。李岩的心内不得不感到深深的担忧。
李岩离开东城的时候,清军的攻城又开始了。火炮愤怒地倾泄着炮弹,砸向城墙,连大地都感到震颤。
李岩在城下找到刘体纯让他带上人去东城,让郝摇旗待命准备支援。严令王四和王体仁赶紧肃清城内敌人细作。
东城,在靠近江边的一段城墙,这里地势极其险要,易守难攻,所以袁宗第在这里布置的兵力最少,只有稀拉拉的一些新兵和老弱部卒。清军巴牙喇梅勒章京博济格想要出其不意,攻破城墙的地点就寻在这里。
先前的猛烈的火炮和弓箭、火铳还有那一队貌似要在另一处攻城的一队清军人马,不过都是为了虚张声势,调虎离山罢了。博济格信心十足,他几年前跟随多铎掳掠山东、河北、山西四十余州县。作战经验丰富,武功韬略不在人下。
看到城上雉堞内的守兵稀少,防备薄弱。博济格大喜,“这次一定会马到成功,不亏我在固山额真处立下的军令状。博济格对左右部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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