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日到达吉安城下。刘体纯听闻金声召集了上万义军回来,喜出望外,赶紧出城相迎。刘体纯带着亲兵和一些将领在城门下恭手等候。
再次见到金声时,他不再是那个饱受忧患,身受重创又无能为力的潦倒的读书人模样。现在他又恢复了一个义军领袖的豪气干云,手下有上万兵马的将领气象。他更为从容镇定,也更多了些威风和将领气概。
刘体纯忙走上前,为他牵着马。说:“金声兄这么快就召集了上万人马归来,真是登高一呼,应者云集,英雄气概人所不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金声翻身下马,握着刘体纯的手,说:“二弟太过赞誉了,为兄只是用些忠义之气相激,应声而来的不是因为为兄的才干,而是天下百姓皆视满清如仇寇。再说,如此一支人马,汗牛充栋,和二弟的大顺军夜不收相比,只可称得上是乌合之众。”
刘体纯望望排成一条望不到边的队伍,说道:“可惜如今军情紧急,赣州的清军舍弃赣州,向我们而来了。如果清军不是来势汹汹,假以时日,我定能帮兄长练出一支精兵来。”
“啊!情况这么紧急?赣州的兵解围啦?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金声着急问道。
“现在你们义军来得正是时候,兄长挑选出两三千有战力的精兵,随我们一起作战,其他兵马全部用于守城。我们的夜不收军要全部集中起来,不能分兵守土了。”
“嗯,没问题。我亲领这一万人马守城,还有些义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一并帮助我们守城。我亲自挑选三千精干的人马交给你带去,只是武器不行,你们要派发些好的兵器。”
“好,军情紧急似火,我们都分头行动。金声兄先入城安顿人马吃饭歇息。明日我们再碰头,挑选人马。”
刘体纯迎接完金声所率的义军,给他们安排好营帐和粮草。就匆匆离开,火速派飞骑发出军令,密令驻防各地和正在攻打城池的夜不收各营各哨立即返回集合。
王体仁、胡跃龙、周正和牛春生等将领都领着人马赶了回来。各地被攻下的州县都交给当地的义军和百姓守城。各营还收集了些粮草回来,都是攻打清廷委派的伪官伪将统治的州县时缴获的。
刘体纯在吉安城内召集诸将商议军情,先向他们说明了哨探侦察到的敌情。众将听说赣州解围后,城内的南明各军竟然眼巴巴地看着清军退去,丝毫不敢出城追击,也不派人马前来援助,都感到气愤不已。
王体仁大骂道:“明朝的官军鼠辈,胆小如此,坐看友军有难,竟不动如山。如此文臣武将,明朝不灭亡没有天理。”
刘体纯摇摇头,说道:“求人不如求已,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现在要与清虏的满汉八旗军直接交锋,有可能是生死决战,我们必须要聚精会神,全力以赴。”
众将俱点头称是,刘体纯让众人发表看法。关于如何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在吉安一带与清军决战。
目前粮草不惧,因为大顺军有当地百姓支持,还有义军帮助。但是,如果没有明军的增援,就是一支孤军,处在赣北,极易被清军从浙直再派一支人马,前后夹击,形势危急。
刘体纯看着周正沉默寡言,就对他问道:“周正,你有没有什么计策?尽可以说出来。你不是很主张占领吉安的吗?”
周正还在沉思,对刘体纯的话充耳不闻。王体仁踢了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
“咋啦?问我吗?”
“问你有什么计策!”
周正答道:“末将一时还想不出计策来,但是末将分析,我们大顺军的处境,目前有三条出路。”
“快说,哪三条?”刘体纯问道。
“上策,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而且清虏也追不上,可以全身而退。虽然我们放弃了吉安,损失了些辎重和人马,但是也已经解了赣州之围,算得上是不辱使命。可以回去向军师交差了。”
“其二,下策。全军收缩入吉安城内,坐等清军围城,我们坚守吉安,等明军来救援。”
“其三,中策。我们不守一城,与其被清军围困,不如我们跳出来,因走致敌,与清军周旋。况且,我们在这里严阵以待,清虏长途跋涉,我方以逸待清军之劳。首战胜算很大,打了首战后其余诸战怎么打,这我就不好说了。末将现在只想到这些。”
刘体纯听了还没有讲话,金声在旁连连点头,说道:“好,分析得头头是道,不愧是少年英才。只是,这不足之处是没有把我们计算进来,你们大顺军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一万多义军弟兄。据我所知,现在又有一万多义军正在赶来,像我们这样的义军义民,各地数不胜数,恐怕召集数万也不再话下。”
刘体纯感到震惊,“什么?又有一万人前来?怎会如此多,来得如此迅速?唉呀!金声兄才是真正的英雄,短短数日,振臂一呼,各地英雄遍地云集。真是令体纯佩服之至。” 刘体纯不禁拱手称谢。与刘体纯一样感到 震惊的还有夜不收的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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