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江琳被电话铃声吵醒，眼睛还没睁开。
她摸索着按下接听键：“谁啊？”
女孩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点鼻音。
孟枭嘴角挂上温和笑容，低沉的嗓音混着敲键盘的声音传来：“今天去学校吗，填竞赛报名表。”
江琳轻嗯一声，手机从指尖滑落，掉在枕头上，不出所料她又睡着了。
已经习惯了道观的环境，昨晚冷不丁回到霍家，她再次失眠了，凌晨四点才睡着。
“那中午我去接你？”
孟枭没有得到回应，女孩轻浅的呼吸声从听筒传出，他关掉自己这边的声音，把手机放到一旁，听着江琳的呼吸声处理电脑上的文件。
江琳睡到十点钟才转醒，坐起身子。
看到躺在枕头上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正在通话中。
她拿起，嗓音有些哑，“怎么不挂电话？”
“忘记了。”孟枭打开听筒，“等会接你吃午饭？下午一起去学校。”
江琳扯下头上皮筋，边扎头发边回他：“可以。”
北冥早早就赖在霍家客厅，等江琳起床。
他第十三次看手表时，旋转楼梯终于传来脚步声。
女孩踩着毛绒拖鞋，身上是宽松卫衣配运动裤。
北冥眼神一亮：“凡哥去公司了，中午哥带你出去吃法餐！”
“约了孟枭。”江琳仰头灌下一整杯温水。
北冥猛地起身，走到江琳身前，语气刻意放缓也掩盖不住他的急切。
“妹妹你不能被那小子骗了。他长得是有几分姿色，但是男人最懂男人，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这小子花花肠子多。”
“而且他家就是个开酒店的，配不上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哥给你介绍，保准比他好一万倍。”
江琳懒得理他，走到玄关处换鞋，出了别墅大门。
孟枭已经在等她了，江琳坐上副驾驶，刚系好安全带。
后座车门被人拉开，北冥也跟着坐进车内，“中午没饭吃，蹭你们一顿饭。”
前面的两人同时忽视他，他俩都是不怎么爱说话的性子。
北冥在后面如坐针毡，想说话怕没人理他，又陷入尴尬。
府顺饭店包间里，江琳点完菜，服务员拿着单子准备出去。
“菜不要放葱。”北冥补了句。
服务员礼貌微笑，回应他：“放心吧，孟先生在忌口表格里早就登记好了。”
北冥牙齿咬得咯咯响，展现自己细心的机会，又被人截胡了，更让他心塞的还在后面。
吃完饭孟枭起身去前台结账，江琳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随后也起身，“我去个厕所。”
北冥点头没多想，低头看着手机北氏上个月的财务报表。
江琳出了包间门，没有往厕所方向走，反而离开府顺饭店。
孟枭在车里，看着江琳发来的消息：「去车上等我。」
副驾驶车门被拉开，女孩坐上车，“走吧。”
孟枭瞬间了然她的心思，这是要甩掉北冥啊。
他没多问，自顾自发动汽车。
包间里，北冥看完报表后，才察觉两人出去的有些久，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他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府顺饭店，路边原先停车的位置空空荡荡。
掏出手机拨通郭祺电话，从牙缝中挤出：“派人来府顺门口接我。”
——
学校高三办公室，只剩老马一个人，他胃病犯了，没去食堂吃饭。
门被打开，一个老师气冲冲进来，直奔老马的工位。
一班班主任老王把教案摔在老马面前，阴阳怪气道：“马老师不会是眼红我每年拿奖金，这次才故意报两个差生，来占我们班数学竞赛名额吧。”
“我今天也代表理化生老师来要个说法，九班那个江琳可不止占了数学名额，其他三门也有她名字。”老汪抱臂，姿态高傲的仰着头：“如果对我们实验班老师有意见，可以当面提嘛，别背地里使坏呀？”
老马脸上挂着笑，也不恼，耐心给老王解释：“王老师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教的这两个孩子确实有能力参加竞赛……”
老王打断他，拔高分贝：“有什么能力？一个总分一百五，一个六科加起来都不够一百。你成心恶心人，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身后传来脚步声，江琳和孟枭并肩进来。
孟枭从角落搬了两把椅子，放在老马办公桌旁。
江琳坐下后，忽然向后仰，椅子前腿悬空晃着，她语气清冷：“这是在聊我们？”
老王被孟枭身上散发的强势压得有些怯懦，但关系到自己的一万块奖金，他还是梗着脖子开口。
“关系户就想以权压人啊！课都不上，还想参加竞赛，快回家当你们的公子哥和大小姐吧！”
老王当然知道江琳和孟枭的背景，他还敢如此横的原因是，他带的班级本科率百分百，重本率百分之八十。
这教学成绩摆出来，就算闹到校长那儿，校长也肯定会保他这个优秀教师。
孟枭眼中透露出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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