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斜,江琳睁开眼,厚重的窗帘让她一时分不清晨昏。
十多个小时的深度睡眠让她的思维异常清明,连窗外麻雀振翅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江琳摸到床头的手机,锁屏显示十八点二十七分,自己竟整整睡了十四个小时。
解锁后,与孟枭的视频通话记录赫然在目,持续了1分32秒。
记忆碎片逐渐拼凑:孟枭质问的语气,自己不受控合上的眼皮,还有……似乎有人拿走了她的手机?
“岚……”江琳揉着太阳穴轻声道,那孩子总爱操心这些琐事。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孟枭具体问了什么,只隐约记得似乎在问她在哪。
江琳的眉宇间染上烦躁,快速打字:「别问了,等回家和你细说。」
她现在人在米国,不是自己的地盘,不能太猖狂。博格那老狐狸表面客气,特许她可以不交手机,背地里很可能在监控她的通讯记录。
她不能冒险,尤其是现在医疗队还处于暂时成立的阶段。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岚的脑袋从门缝探进来:“琳!你醒啦!”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守候已久,“夜莺做了中东菜,桑巴鼓偷喝了厨房的红酒,现在正抱着静流跳桑巴……”
江琳想象那个画面,闷骚不会说话的静流被桑巴鼓强行拉着跳舞,她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楼下餐厅飘来孜然和肉桂的香气,夜莺把一盆鹰嘴豆泥摔在桌上:“都去给我洗手!”
那气势像是在指挥难民营的妇女儿童排队领粮。
A站在角落欲言又止。
直到江琳落座,A才凑过来低声道:“直升机八点到。秘书长说比赛场地医疗设备齐全,您和您的医疗队可以轻装上阵。”
“嗯。”江琳夹了块烤羊肉,肉质鲜嫩多汁,香料恰到好处。
她抬头看向夜莺:“好吃。”
就这两个字,却让夜莺瞬间红了眼眶。
在某个被空袭后的废墟里,江琳也曾这样对她说过,那时候她们正分食最后一块压缩饼干。
桑巴鼓突然敲着酒杯站起来:“敬卡帕!没有你,我早死在战场了!”
“敬卡帕!”十一只酒杯高高举起,不同语言汇成同一种情感。
在座的每个人都曾被江琳从死神手中抢回来过,这个年纪最小的姑娘,永远冲在最危险的前线。
江琳抬起酒杯,没有多余的言语,仰头一饮而尽,只是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紧。
这些傻子,明明是他们一次次把她从尸山血海里拖出来,现在却把功劳全推给她。
岚凑过来碰杯,金发扫过江琳耳际,压低声音道:“其实……大家都很害怕,怕这次又有人回不来。”
江琳环视众人,声音清晰而坚定:“这次的任务很安全,大家就当是去度假。”
国际军事大赛能有什么危险?即便有,那也是参赛人员的事,他们只是去治病的。
这话说完,餐桌上的氛围顿时轻松了许多。
当餐盘渐渐见底,别墅外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
A快步走向窗边:“直升机到了。”
江琳擦擦嘴,站起身:“检查装备,五分钟后庭院集合。”
回到卧室,江琳把印有“UNMC”的制服随手丢在床上,照例换上自己的纯色休闲装,她不会穿任何制服,没有组织或规则能束缚她,她只遵从本心。
临行前,江琳最后看了眼手机,孟枭没有回复,她还是补发了一条:「一周后见。」
然后把手机揣进口袋。
——
国际维和组织总部,一架纯黑色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停机坪,机身有个大大的乌鸦图案。
孟枭率先登机,径直走向机舱最角落的位置,其余20名队员也陆续登机,机舱内顿时热闹起来。
他掏出手机,锁屏上显示江琳又发来两条未读消息:
「别问了,等回家和你细说。」
「一周后见。」
孟枭微微挑眉。从这两条简短的信息中,他察觉到一丝异样。
以他们之间的默契,孟枭立刻明白江琳现在的处境可能不方便多说。
孟枭收起手机,所有事都等回家后再谈吧,他对江琳有着绝对信任。
至于小琳身边那个黄毛,想到他,孟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机舱另一侧,虎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凑到蝮蛇耳边:“我师父给我的仙丹,能快速恢复身体机能,一颗管两天。你要不要?”
蝮蛇斜眼看他:“要了你是能给?”
虎鳄咂了咂嘴:“本来是不想给的,但吃完了还能再跟师父要。咱们这几个受惩戒的难兄难弟一人一颗,你悄悄分给他俩,别让老大发现。”
孟枭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看向虎鳄:“什么东西?”
虎鳄吓得差点把瓶子扔出去:“师、师父之前给的药丸……”
孟枭重新闭眼靠回舱壁。
虎鳄刚松一口气。
谁料下一秒,孟枭喉结动了动:“既然你这么大方,就一人一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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