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玄松听到从血云之中传出的那道声音时,尽管其音色已被刻意改变,然而那种无比熟悉的感觉,自然是无法瞒过他。
此时,往昔的一幕幕过往,在他的神藏中如走马灯般快速闪现:
这位与自己一同拜入无量观,共同生活了三十余载的师弟 —— 邹夜江,直至如今,他都未能理解其为何会做出残害同门、叛离师门之举。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师弟向来都是专注于潜心修行,不问世事。
而且,邹夜江天赋极高,神藏品阶已达乾品,在境界突破方面,于同辈之中更是遥遥领先。
只是,自邹夜江踏入融关境后,便在此境界停留了十余年,始终未能突破。
两年前,他与其他同辈师兄弟后来居上,率先踏入融关上境。
也正是从那时起,向来不问世事的邹夜江,开始频繁参与门内事务。
一年前,邹夜江与两位同门外出处理宗门事务,而他们所处理之事与血海楼存在关联,此后几人便毫无音讯。
经过观内多番探查,终于在三月前发现几人失踪的线索,最终证实两位同门已然陨落,而邹夜江竟然加入了血海楼。
齐玄松得知此事后,内心悲痛不已,那两位陨落的同门与他皆为交情颇深的好友。
他当即请求观主准许他下山,定要将此事彻查清楚。
伴随着齐玄松的记忆回溯,他那两对厚实且长达两寸的耳垂,正持续不断地加快晃动。
转瞬之间,一柄被紫雷环绕的鎏银色三尺飞剑灵兵,陡然从其腰间激射而出。
剑锋所指方向,正是那血云内声音的传递之处。
就在此时,其身旁的古云丰缓缓摇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隐隐蕴含同情的神念传音道:
“齐道友,当以大局为重。
个人恩怨暂且放一放——”
与此同时,古云丰脚下的汉白玉碟陡然绽放光芒,闪烁之间,便已来到度难与血河交锋之处的上空。
只见其身躯上一百零八窍瞬间开启,裸露的手部皮肤下,金色经文脉络清晰可见。
紧接着,一百零八股金色罡气洪流,瞬息之间从穴窍内涌出。
随后,这些罡气迅速凝集成一副铭刻着军阵灵纹的鎏金罡气铠甲。
此景落入墨鸣眼中,从那鎏金铠甲之上,隐隐可见数条仿若腾飞巨龙般的军阵灵纹,其散发而出的磅礴气势,竟使得空间都仿佛为之短暂停滞。
皆因度难与血河禅师碰撞所爆发出的能量波纹,在冲击到古云丰身前时,瞬间停滞,无法再向前分毫。
此刻,古云丰仿若一尊金甲战神,骤然冲破袭来的能量波纹冲击,如同一道流星,径直朝着度难与血河禅师即将碰撞的中心轰然坠落。
眨眼之间,古云丰的身形便出现在二人中间。
就在他张开双臂的瞬间,便已牢牢抓住两侧袭来的黑蓝拳锋与血红拳锋。
在两位禅师的灵域之内,依旧没有声音传递出来,但其朝着四面八方翻滚的能量涟漪却陡然暴涨数倍。
待能量涟漪消散之际,化作黑蓝残影的度难禅师与化作血红残影的血河禅师,也在此刻先后显露身形。
紧接着,一道满含威严的淡淡声音从古云丰口中传出:
“二位禅师,是时候收手了。
莫要打出真火,以免局面失控,难以收场 ——”
血河禅师目睹这一幕,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心中更是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旋即一道念头一闪而过:
“这古云丰,同时接下我与度难的攻势,且显得如此从容。
着实不容小觑 ——”
念及于此,他缓缓收回双手,双掌合十,朝着古云丰微微欠身之后,便径直朝着血雨书生方向飞速退去。
度难亦是双掌合十,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感激之情,因为唯有他清楚,若继续与血河禅师斗法,落败的一方必定是自己。
然而,血河禅师此前的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略逊一筹,如今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竟已对自己形成压制之势。
此刻,度难禅师并未立即与齐玄松等人汇合,内心思绪万千,不禁暗自思忖道:
“度明河,即便我此前确实对你有所打压,但那绝非你脱离佛门的正当理由。
若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住,又谈何修禅?
没想到,你竟与魔灵相互勾结,借此提升自身实力。
这想必便是你脱离佛门,加入血海楼的真正原因吧。
唉,师弟,你糊涂啊,魔灵哪是那么好相与的?
日后你若成魔,为兄便只能降魔——”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痛惜之色愈发浓重,眼中凝视着渐行渐远的血河禅师,不禁以浑厚的嗓音说道:
“师弟,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血河禅师听闻此言,飞行的速度微微一顿,细微得难以察觉,旋即以饱含不耐的口吻、粗犷的嗓音回应道:
“度难,洒家所选择的道路,你并不懂。
你入你的地狱,我要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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