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玉城深处一片寂静。
云娇的客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依旧呆滞的面容,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瓷偶。
突然,“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道缝隙,又迅速合上。
一个身形矫健、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人影,如同鬼魅般滑入室内,落地无声。
黑影在门边静立片刻,确认房内只有云娇一人且毫无反应后,才缓缓逼近床边。
一道冰冷的寒光自他袖中滑出——是一柄闪着幽光的短刃。
他举起手,刀尖对准了云娇的心口,眼中杀机毕露!
就在刀尖即将刺下的电光石火之间——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李莲花和萧秋水并肩站在门口,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投射进房间。
那黑衣人身形剧震,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门被推开的同一瞬间,他手腕一翻,短刃已灵巧地缩回袖中,仿佛从未出现。
他迅速转身,背对向闯入者。
萧秋水一眼就看清了房内局势——呆坐的云娇,以及这个明显不速之客的黑衣人。
他眼珠一转,非但没有立刻厉声呵斥,反而双手抱胸,歪着头,用一种极其夸张、充满好奇的语气大声说道:
“哇!穿成这样……这位……黑乎乎的朋友,你是走错门了,还是觉得今晚月色太好,专门来云姑娘房里……表演默剧的呀?或者来扮演采花贼?” 他边说边慢悠悠地踱步进去,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神却像小刀子一样上下打量着黑衣人,“你这身夜行衣挺别致嘛,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不热吗?”
黑衣人被他这番不着调的话弄得一愣,眼神中的惊怒更盛,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调侃。
李莲花跟在萧秋水身后,顺手将房门带上,阻断了外面的视线。
他听着萧秋水在那插科打诨,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抽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他并未立刻拆穿,只是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上,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地锁定了黑衣人,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萧秋水见对方不答话,笑得更加“灿烂”,甚至往前又凑近了一步,故意压低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的语气说:
“喂,兄弟,商量个事儿呗?你下次要是还想来‘探望’云姑娘,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你突然冒出来,多吓人啊!万一我胆子小,被你吓出个好歹,你赔是不赔?”
他这番胡搅蛮缠,看似玩笑,实则每一步都在试探,每一句都在打乱对方的阵脚,将那黑衣人逼得气息都粗重了几分,握在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
李莲花看着眼前这幕,终于轻轻咳嗽了一声,适时开口,声音清朗,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好了,秋水,别玩了。” 他的目光从黑衣人身上,缓缓移向床上依旧“痴傻”的云娇,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这位兄台,快转过身让我们看看呀!”
“是我!你们做什么?!”事到如今,玉穆蓝只能扯下黑巾,转过身,强作镇定。
萧秋水立刻夸张地拖长音调:“哦——!熟人啊!原来是你要杀云娇!也是你杀了玉秋霜!”
玉穆蓝辩解:“我不过是担心她的病情,过来探望!”
李莲花慢悠悠接话,语气带着讥讽:“哦?云娇都‘病’了两天了,你现在才来探望?是怕她……口无遮拦,说错什么话吧?”
玉穆蓝色厉内荏:“请注意你们的言辞!莫忘了你我的身份!”
此时,玉红烛与宗政明珠闻声赶来。
玉红烛厉声问:“深更半夜,到底发生何事?”走到玉穆蓝面前。
玉穆蓝唤道:“夫人。”
玉红烛看向众人:“你们什么意思?”
玉穆蓝无辜的说:“误会!”
玉红烛上下打量他:“你怎么在这?”
萧秋水立刻指向玉穆蓝:“玉夫人来得正好!杀死玉秋霜姑娘的凶手——就是他!”
玉红烛震惊:“什么!”猛地转头盯住玉穆蓝,玉穆蓝故作无辜地耸肩。
玉红烛疑惑:“不是云娇干的吗?”
李莲花淡然道:“这云娇姑娘,只是为了帮城主忙而已。”
玉红烛更惑:“云娇帮玉穆蓝的忙?”玉穆蓝连连摇头否认。
李莲花不紧不慢道:“这玉城主呢,与云娇姑娘关系匪浅,云姑娘曾写过一首诗,可是被夫人发现了——‘心系明珠情难解,华花飞絮惹相思’。”
玉红烛蹙眉:“这诗……难道不是写给……”她看向宗政明珠。
李莲花接口:“不是写给宗政公子的,对吧?”
宗政明珠适时开口,语气谨慎:“明珠含义颇多,在下不敢独美,还请李先生详解。”
李莲花看向玉穆蓝,目光锐利:“这‘华花飞絮’,才是云姑娘情之所系,正与她手上戴的蒲公英花坠有关。扈江蒲家以蒲公英为家徽。看来,蒲先生入赘玉城,对蒲家……很是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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