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房舍前,推门而入,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笛飞声率先踏入,环顾四周,语气肯定:“就是这里,找到了狮魂那幅画。”
一旁的郭祸连忙解释道:“这、这是我父亲第一位续弦夫人,许荷月生前的房间。”
萧秋水接口道:“就是十年前,第一个死在采莲庄的那位新娘?”
郭祸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惊恐:“你们要找的那个六指怪人,果然和这个许娘子有过接触!难道……难道他就是凶手?是他杀了许娘子,又杀了苏苏!是他一直潜伏在我们采莲庄杀人!”
李莲花轻轻摇头,语气沉稳:“郭少爷,办案讲究证据,此刻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不过,这几起命案死者遭遇相似,或许真有关联。我们不如先仔细查查这屋子,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
他走到桌边,拿起那几幅泛黄的画。
萧秋水也凑过去,拿起另一幅抖了抖,扬起一片灰尘。
“咳咳,花花,你看这幅,积了这么厚的灰,看来这屋子确实多年没人进来打扫过了。”
李莲花接过画仔细端详。
郭祸在一旁看着画纸,辨认道:“这是蜡染龟纹宣纸,纸上还隐隐掺着金粉点缀……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翰月斋的作品。”
“我少时习字那会儿流行过一阵,算起来,正好是十年前左右。”
“不过这纸因为水墨浸染效果不佳,后来就没再产了。”
李莲花若有所思:“嗯,如此看来,这两幅画是狮魂在同一时期所作。”
郭祸补充道:“大概就是十年前的五六月间,因为这纸还有个雅称,叫‘五月金宣’。”
李莲花眼神一凝:“也就是说,狮魂最后一次给百川院送信,是在十年前的五月。这么推理的话,他很可能在那个时间点就已经失踪了。”
这时,笛飞声拿起另一张写着潦草字迹的纸,皱眉念道:“日日之寺,家六之自,镜口立方,小目卜昔……这是什么意思?”
李莲花对比着自己手中的画和笛飞声手里的字,沉吟道:“你们看,我手里这幅画,花草树木的笔触为何如此杂乱无章?而刚才看的那一幅却十分工整。”
“找清楚了吗?在这个屋子里,只有这两幅画是狮魂所作。” 他指尖轻轻点着画纸上的不协调之处。
就在这时,郭乾带着几个家仆气势汹汹地赶来,沉声道:“几位!为何擅闯我采莲庄后院?”
郭祸吓得一哆嗦,连忙抱拳,声音都结巴了:“父……父……父亲!”
郭乾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真是越来越敢自作主张了!”
笛飞声可不管这些,直接上前一步,将那张字纸亮在郭乾面前,冷声质问:“你既声称没见过狮魂,为何他的字画会出现在这个房间?”
郭乾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做恍然大悟状:“啊!我想起来了!原来你们要找的狮魂是那个人!十年前,许娘子在与我成亲之前,确实救过一个受伤之人。”
“但此人在我采莲庄只住了两三日便离开了,太久的事情了,我差点忙忘了。”
李莲花笑眯眯地追问,语气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度:“哦?离开了?郭庄主可知他去了哪里?”
郭乾干笑两声:“这……这我就不清楚了。至于这些画,也许是他为了感谢许娘子搭救之恩所绘。这么多年来一直放在这里,未曾动过。”
李莲花故作恍然,顺着他的话道:“这么说,狮魂确实只在贵庄短暂停留过。看来庄内这几桩命案,确实与他无关,倒是我等多心了。”
郭乾连忙点头,语气带着送客的意味:“当然!我之前就说过,这几桩不幸都是意外。今日几位也都查探过了,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李莲花却像是没听出逐客令,舒展了一下筋骨,懒洋洋地说:“这查了半天,也累了。我呢,住不惯外面的客栈,不知可否在贵庄借宿一晚?郭庄主应该不介意行个方便吧?”
郭乾脸色一僵,但面对李莲花的身份,又不敢直接拒绝,只得勉强挤出笑容:“李门主请便,我这就让人安排客房。”
李莲花微微躬身:“有劳郭庄主了。”
郭乾敷衍地拱拱手,带着郭祸和家仆匆匆离去。
三人走在采莲庄的小径上,笛飞声率先打破沉默:“千影无踪当年手段酷烈,但以狮魂的武功,还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就被他们轻易解决。”
李莲花折下一片柳叶在指尖把玩,轻笑道:“欲盖弥彰罢了。”
萧秋水在一旁听着,看着李莲花和笛飞声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得头头是道,却几乎没怎么看向自己,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不开心,要有小脾气了!
他撅着嘴,两边腮帮子不自觉地鼓了起来,活像只藏了粮食的小仓鼠,眼神幽怨地瞟着李莲花。
李莲花早就注意到身边人异常安静,眼角余光扫到他那副气鼓鼓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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