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贴着一小块褪色的星空贴纸,和昨天在林晚卧室衣柜内侧看到的同款一模一样!这一定是林晚标记“专属空间”的习惯!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飞速回忆资料中林晚与苏哲的关键节点。最终锁定了林晚加入极限运动社、与苏哲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日期,这个在社团记录和林晚随笔中反复提及的日子,对两人意义非凡。
颤抖着拨动密码轮,当对应数字归位的瞬间,“咔哒”一声轻响如同天籁,锁舌弹开!
闻弦歌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猛地拉开柜门。里面东西不多:几本探险书籍、一个印着社团logo的水杯、一叠用橡皮筋捆好的照片。而柜子最深处,一个小巧的银色物件静静躺着,正是那个精致的银色相盒吊坠!
小心翼翼拿起吊坠,指尖触到金属的冰凉,轻轻扳开卡扣,里面镶嵌着一张小照片:林晚和苏哲在溶洞入口并肩站立,笑容灿烂。
找到关键物证的闻弦歌轻轻呼了口气,目光又赶紧落在那叠照片上。快速翻阅间,一张夹在中间的照片让她瞳孔骤缩这张在溶洞内拍摄的照片光线昏暗、画质模糊,背景隐约可见诡异的荧光纹路,而焦点处,竟是两个正在激烈争执的模糊侧影!
她立刻将吊坠、整叠照片(尤其那张争执照)塞进背包,迅速合上储物柜并拨乱密码。
问题1和7的答案到手了,可用的线索却已所剩无几。
走在返回公司的路上,闻弦歌脑中飞速盘算:「全村滴希望」像头护食的犟驴,根本无法沟通。要拿到他手里的资料,必须借助更狡猾的人——「老衲只用飘柔」。
她摸了摸背包里关于【钱小乐】的资料复印件,里面“林晚参加生日派对”的信息已用过,价值所剩无几。用这份资料引诱「老衲只用飘柔」,让他去「全村滴希望」那里施展手段,无论偷、骗还是换,只要能拿到资料,就是一笔冷酷但必要的交易。
闻弦歌推开公司厚重的玻璃门,前台区域空无一人,灯光惨白,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种莫名的不安攫住了她。她放轻脚步,走向公共办公区,那里也空荡荡的。
一种直觉牵引着她走向会议室。那扇厚重的木门虚掩着,留有一条缝隙。
她轻轻推开。
瞬间,一股混合着二便失禁的恶臭和某种冰冷的、类似金属锈蚀的气味扑面而来。
紧接着,她的视野被一个缓慢摇晃的物体占据——
「老衲只用飘柔」直挺挺地悬挂在会议室中央那盏华丽的枝形吊灯上!他的脖子被一根黑色的、看起来像是电脑电源线的东西死死勒住,深深地嵌进皮肉里。他的脑袋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脸色是一种诡异的、混合了青紫与死白的颜色,嘴巴微张,肿胀发黑的舌头耷拉在下唇上。那双总是带着算计光芒的眼睛,此刻夸张地向外凸出,布满了爆裂的血丝,凝固着一种极致的、无法言说的惊骇,仿佛在断气前看到了远超他理解范围的恐怖景象。他的身体随着从空调通风口吹出的微弱冷风,一下、一下,僵硬地、像个坏掉的木偶般转动、晃荡。
而在尸体下方,王主管正背着手,微微仰头,“欣赏”着这幅作品。听到门响,他极其缓慢地、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般,一格一格地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可挑剔的、标准的职业微笑。但仔细看,那笑容的弧度比平时似乎更尖锐了一些,像是用刀刻上去的。眼神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满足的光彩,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王主管的目光落在闻弦歌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看着她瞳孔地震,看着她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
“哦,海风啊,”王主管的声音温和依旧,却像冰冷的蛇一样钻进闻弦歌的耳朵,“你回来了。”他甚至还轻轻叹了口气,但那叹气声里没有丝毫惋惜,只有一种程式化的、模仿出来的遗憾。
“真遗憾,”他继续说道,视线却从未离开闻弦歌的眼睛,仿佛在品味她的恐惧,“「老衲只用飘柔」同志,看来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一时想不开,就这么……自我了断了。”他在“自我了断”四个字上,加了极其微妙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重音。
他顿了顿,那过于标准的笑容嘴角似乎又向上牵动了一毫米,露出更多一点雪白的牙齿。
“哦,顺便通知你一声,”他轻描淡写地,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负责的那位采访对象周凯以及他的家人朋友们,也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不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了。”
闻弦歌僵在原地,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冰浆,让她无法呼吸。「老衲只用飘柔」那晃动的尸体,王主管那愉悦而冰冷的目光,以及他话语里那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警告和嘲弄,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恐怖之网,将她牢牢罩住。
她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计划,在这具悬挂的尸体和那张恶魔般的笑脸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