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晨光,像一把金色的钝刀子,勉强劈开了四合院上空的灰蒙寒气。尽管冷风依旧飕飕地往脖领子里钻,但院子里已经热闹得像一锅即将煮沸的开水。
公用水龙头前排起了小小的队伍,家庭主妇们或端着搪瓷盆,或提着铁皮水桶,一边跺着脚驱寒,一边交换着院里最新的八卦。
“听说了吗?后院的许大茂,昨儿晚上起夜,又摔了一跤!”
“可不嘛,鼻青脸肿的,我看他推自行车那手都在抖!”
“该!让他整天憋着坏水,肯定是缺德事做多了,遭报应了!”
“嘘……小点声,他过来了……”
只见许大茂果然推着他那辆“饱经风霜”的自行车,一瘸一拐地从后院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神躲闪,恨不得把脑袋缩进棉袄领子里。他看到水龙头边的人群,更是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拖着车子窜出了院子,引得众人一阵压低声音的哄笑。
中院,贾张氏叉着腰站在自家门口,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正在水槽边奋力搓洗衣物的秦淮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没用的东西!洗个衣服都磨磨蹭蹭!想冻死老婆子我啊?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也不知道想想办法!”她的声音又尖又锐,穿透力极强,半个院子都能听见。
秦淮茹低着头,用力搓着手里棒梗那件脏得看不出本色的外套,冰凉的冷水冻得她双手通红。听着婆婆的咒骂,她咬紧了下唇,一声不吭,只是那搓洗的动作更用力了些,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懑都揉进那肥皂沫里。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拿着个破旧的鸡毛掸子,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掸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他一边掸,一边心疼地嘟囔:“这灰,这泥,都是钱啊……”
他的大儿子阎解成蹲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用树枝划拉着地上的土,嘴里嚷嚷着:“爸,今儿早上就喝棒子面粥啊?连个咸菜疙瘩都没有?”
“有的吃就不错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阎埠贵立刻瞪起了眼睛,开始他每日必备的“算计”教育,“你知不知道……”
何雨柱就是在这片充满烟火气、抱怨声和算计心的交响乐中,推开自家房门的。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清晨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原主那点残存的惫懒被他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2025年灵魂的、看戏般的鲜活与灵动。
“哟呵!今儿个院里挺热闹啊!”他声音清亮,带着点戏谑,瞬间吸引了部分目光。
他先是瞥了一眼在水槽边“受苦受难”的秦淮茹,以及她身后那个面目可憎的贾张氏。秦淮茹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却没有抬头。何雨柱心里嘿嘿一笑,这白莲花,开始走坚韧隐忍路线了?可惜,哥们儿不吃这套。
他也没理睬贾张氏那杀人般的眼神,溜溜达达走到自家门口的小炉子旁,开始生火。动作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
“系统,签到!看看今儿有啥好货?”他在心里默念,语气轻松得像在玩游戏。
【叮!每日签到成功!获得现金1元,鸡蛋x2,霉运计数器使用次数+1。】
“啧,小气。”何雨柱撇撇嘴,但还是利索地把奖励收了。蚊子腿也是肉嘛。
火生起来了,蓝色的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何雨柱今天心情不错,决定搞点花样。他从系统空间里(假装是从米缸里)舀出小半碗白面,又加了点玉米面,熟练地和面、揉团。然后,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小截葱花和一点点猪油。
“马华!胖子!看好了!”他对着空气喊了一嗓子(俩徒弟还在厂里),手上动作却不停。只见他将猪油和葱花裹进面团,灵巧地擀开,成一个薄饼,然后“啪”地一声甩进了刷了薄油的锅里。
“刺啦——”热油与面饼接触,瞬间爆发出诱人的声响和一股混合着猪油香和葱花香的特殊气味,这味道在充斥着棒子面粥和咸菜味的院子里,显得格外霸道和……奢侈!
院子里不少人都抽了抽鼻子,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何雨柱这边。
贾张氏骂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贪婪地吸着鼻子,三角眼里都快冒出绿光了。棒梗从屋里探出头,眼巴巴地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连正在“教育”儿子的阎埠贵,也停下了话头,推了推眼镜,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秦淮茹搓衣服的手慢了下来,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这香味……以前傻柱做好吃的,总会给她家留一份,可现在……她看着何雨柱那专注煎饼、完全无视周围的侧影,一股强烈的失落和危机感再次涌上心头。
何雨柱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他熟练地给饼翻面,看着两面烙得金黄酥脆,满意地点点头。他将烙好的葱花饼放在盘子里,又顺手从系统空间摸出个鸡蛋,在锅边一磕,单手打蛋,蛋液滑入热油,瞬间凝固成漂亮的圆形,边缘泛起诱人的焦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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