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的夜幕,在孩子们的期盼和大人们的忙碌中悄然降临。零星有几个胆大的孩子提前放起了鞭炮,噼啪作响,更添了几分年节的气氛。各家各户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能听到砧板作响、锅铲翻动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比往日更复杂的食物香气——虽然大多仍是粗粮淡饭,但总能想方设法添上一点年节的滋味。
何雨柱关紧了房门,将外界的喧嚣与刺骨寒风隔绝在外。屋里炉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他并没真的包新的饺子,而是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之前准备好的、冻得硬邦邦的白面猪肉饺子。烧开水,下饺子,看着一个个元宝似的饺子在滚水里翻腾沉浮,散发出诱人的面香和肉香。
他特意没拉严实窗帘,让屋内温暖的灯光和锅里升腾的热气隐约透出去些。他知道,这顿在小年夜独享的、油水十足的饺子,本身就是对院里某些人最直接的“反击”和“宣告”。
果然,中院贾家。棒梗扒着门缝,眼巴巴地望着何雨柱屋里透出的光亮,鼻子使劲抽动着,仿佛这样就能把那股勾人馋虫的肉香味多吸进去一点。他回头,带着哭腔:“奶奶,妈……傻柱家吃饺子呢!白面的!肉馅的!”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面前是一小盆黑黢黢的棒子面窝头和一碟咸菜疙瘩。她狠狠咬了一口拉嗓子的窝头,三角眼里全是怨毒,低声咒骂:“吃!让他吃!最好噎死这个绝户!有点好东西就烧包,不得好死的东西!”骂完,又习惯性地瞪向秦淮茹。
秦淮茹默默地将一个窝头掰成两半,一半递给婆婆,一半留给自已,又把剩下的两个完整的推到棒梗和小当、槐花面前。看着孩子们啃着干硬的窝头,就着寡淡的咸菜,再闻到窗外飘来的饺子香,她的心像被钝刀子割一样难受。
“妈,我吃完了。”棒梗三两口吞下窝头,眼睛还盯着窗外。
“我也吃完了。”小当也小声说。
槐花年纪小,啃得慢,但也眼巴巴地看着妈妈。
秦淮茹心里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她强忍着,低声道:“快吃,吃完早点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白天那样,仅仅依靠“偶遇”和“暗示”了。何雨柱的态度已经明确,普通的邻里情分打动不了他。她必须拿出更实际、更能触动他的东西。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晚饭是棒子面粥,比平时稠一点,外加一小碟炸花生米——这已经是阎老西能拿出的、最具“年味”的奢侈了。一家人围坐在小桌旁,就着微弱的光线。
阎埠贵小心翼翼地数着花生米的颗数分给几个孩子,嘴里念叨着:“慢点吃,细嚼慢咽,这花生米香着呢,一颗能回味半天……”
阎解成咂咂嘴,目光瞟向中院方向,嘟囔道:“爸,人家傻柱一个人吃独食,包那么多饺子,也不知道接济接济咱们……”
“闭嘴!”阎埠贵瞪了他一眼,“吃你的饭!那是人家的本事!咱们家,讲究的是勤俭持家,计划过年!”话虽这么说,但他自己嚼着花生米,也觉得嘴里没味儿,心里对何雨柱那顿饺子,又何尝不惦记?
后院,许大茂鼻青脸肿地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盘炒白菜和几个馒头。他腰还疼着,稍微一动就龇牙咧嘴。娄晓娥看着他这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你说你,大过年的,弄成这副德行……”娄晓娥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你懂个屁!”许大茂没好气地打断她,眼神阴鸷,“都是傻柱那孙子害的!这仇不报,我许大茂名字倒着写!”他狠狠咬了一口馒头,仿佛在咬何雨柱的肉。他琢磨着,等过了年,身体好利索了,非得找个机会,狠狠阴傻柱一把!
刘海中家倒是切了半斤肉,炒了个肉片,算是院里除了何雨柱外,伙食最好的了。刘海中端着酒杯,抿着小酒,享受着二大爷的权威和这难得的油水,对白天在何雨柱那里吃的瘪,暂时抛到了脑后。
就在这万家灯火,各自咀嚼着年关滋味的时候,何雨柱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何雨柱刚把煮好的饺子捞出来,盛了满满一大碗。听到敲门声,他眉头一挑。这么晚了,会是谁?他走到门边,没立刻开门,沉声问:“谁啊?”
门外传来秦淮茹刻意压低、带着一丝颤抖和恳求的声音:“柱子,是我,秦姐。能……能开下门吗?就一会儿。”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栓,但只开了一道缝,堵在门口。只见秦淮茹站在门外凛冽的寒风中,手里没端碗,也没拿别的东西,只是怀里紧紧搂着小当和槐花。两个小姑娘穿着单薄的旧棉袄,小脸冻得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怯生生地看着何雨柱……手里那碗冒着热气、香喷喷的饺子。
“柱子,”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维持着平静,“姐……姐不是来跟你要东西的。就是……就是这俩孩子,闻着你家饺子香,馋得睡不着,非要过来看看……就看一眼,行吗?让她们知道,饺子是长这样的,闻起来是这么香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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