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按老北京的年俗,是“洗疚疾”的日子,寓意洗去一年的晦气,迎接新春的福禄。天才蒙蒙亮,四合院里就比往日更早地喧闹起来。公用水龙头前排起了长队,家家户户都端着大盆小盆,准备烧水沐浴,女人们叽叽喳喳地交流着去澡堂子的计划,孩子们则兴奋地期待着一年到头难得的、能彻底洗净的机会。
何雨柱也被窗外的动静吵醒。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昨夜那个诡异黑影带来的警觉和疑虑并未完全消散。他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检查门窗,确认锁扣完好,又透过窗户缝隙仔细观察了一下后院聋老太太那依旧寂静无声的房门,一切如常,仿佛昨夜的一切真的只是他高度紧张下的错觉。
但他不信。
简单洗漱后,他照例生火做饭。何雨水也起来了,脸上带着休息后的红润,看到哥哥,立刻关心地问:“哥,你昨晚没睡好?眼圈有点黑。”
“没事,想了点事情。”何雨柱不想让妹妹担心,岔开话题,“今天二十七,要洗疚疾。待会儿吃了早饭,你去澡堂子好好洗洗,哥给你钱和票。”
“哎!”何雨水高兴地应下。能去澡堂子彻底洗个热水澡,对这时候的人来说是件奢侈又惬意的事情。
兄妹俩吃着早饭,隔着窗户也能听到院里女人们关于澡堂子的议论。
“听说红星澡堂子今天人肯定多,咱们得早点去!”
“我家那口子说了,厂里澡堂下午也对家属开放,要不咱们去厂里?”
“还是去外面的吧,厂里水不一定热……”
正说着,秦淮茹端着一盆要洗的床单被面走了出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麻木。她看到何雨柱兄妹在吃饭,目光在何雨柱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迅速移开,低着头走到水龙头前开始接水,默默搓洗起来。她今天没有试图搭话,也没有流露出任何额外的情绪,仿佛昨晚那个崩溃哀求的人不是她。
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何雨柱心里更加警惕。他知道,秦淮茹绝不会轻易放弃,暂时的退缩,往往意味着在酝酿更麻烦的后招。
吃完饭,何雨柱给了何雨水澡票和零钱,叮嘱她注意安全。何雨水欢天喜地地拿着换洗衣服出了门。
送走妹妹,何雨柱开始收拾碗筷,心思却还在昨夜的黑影和秦淮茹的反常上。他决定主动出击,去前院找阎埠贵再聊聊,看能不能旁敲侧击出点关于后院或聋老太太不寻常的地方。
他刚锁好门,准备往前院走,眼角余光瞥见许大茂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从后院出来,脸上带着晦气,嘴里骂骂咧咧:“妈的,真邪门了!早上起来喝口水都能呛着!这霉运还没完了?!”
何雨柱心中一动,调出系统里的霉运计数器看了一眼。
【目标:许大茂】
【当前霉运值:41/100(轻度霉运,偶有不便)】
【效果剩余时间:2小时15分】
看来贴纸的效果快过去了。何雨柱暗忖,这家伙最近倒是安分,没来找茬,估计是自顾不暇。
他没理会许大茂,径直来到前院。阎埠贵家也刚吃完早饭,他正拿着块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那辆宝贝自行车的车架,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文物。
“三大爷,早啊,伺候您这坐骑呢?”何雨柱笑着打招呼。
“哟,柱子啊!早!”阎埠贵抬起头,脸上立刻堆起惯有的、带着算计的笑容,“这不闲着也是闲着,收拾收拾,过年也显得精神点。”他目光在何雨柱身上扫了扫,试探着问:“雨水呢?没在家?”
“去澡堂子了。”何雨柱随口答道,靠在门框上,装作闲聊的样子,“这年关将近,院里事儿也多。三大爷,您见多识广,咱们院这些年,就没出过什么……特别邪门或者奇怪的事儿?”
“邪门事儿?”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柱子,你是指……许大茂最近倒霉这事儿?”
“不止这个。”何雨柱摇摇头,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往后院瞟了一眼,“就是……比如晚上听到什么不该有的动静?或者看到什么……人影之类的?尤其是后院,清静,也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吧?”他故意往迷信上引,想看看阎埠贵的反应。
阎埠贵闻言,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他放下抹布,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柱子,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就前几天,好像是腊月二十几来着?晚上我起夜,好像……好像是看到后院有个黑影晃了一下,速度挺快,我还以为是野猫呢,也没在意。怎么?你也看见了?”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这不是许大茂老说自己撞邪了吗,我就瞎琢磨。”
阎埠贵松了口气,又恢复了那副精明的样子:“嗨,我看啊,就是他自己亏心事做多了,疑神疑鬼!咱们这院,正经八百的工人大院,能有什么不干净的?顶多就是些鸡鸣狗盗的破事儿!”他话里有话,显然还在惦记着之前撬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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