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发现自己手里的书居然是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顿时哭笑不得，赶紧塞了回去。他定了定神，想起正事，开始真正搜寻起来，主要是想找找有没有与《舆地纪略》类似的地理杂记，或者可能隐含某些信息的旧书报。
他专注搜寻的样子，倒是少了刚才的尴尬。冉秋叶偶尔抬眼，看到他在一排排旧书中认真翻找的侧影，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好奇。
最终，何雨柱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书，倒是找到了一本封面残破的《水浒传》，想着可以拿回去给雨水解闷。
他去柜台付钱时，冉秋叶也正好拿着那本《高等数学》过来，轻声对老掌柜说：“陈伯，这本书我先借回去看看，过两天还您。”
“行，拿去吧，你这丫头，就是爱钻研。”老掌柜笑眯眯地摆摆手。
何雨柱付了《水浒传》的钱，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旧书坊。站在街口，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了些许暖意。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主动开口，声音尽量显得自然：“同志，你也喜欢看书？”
冉秋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平静，点了点头：“嗯，闲着看看。你是……红星轧钢厂的？”她注意到了何雨柱棉袄上不太显眼的厂徽。
“对，食堂的，何雨柱。”何雨柱报上名字，心里有点莫名的期待。
“冉秋叶，第三小学的老师。”她落落大方地回应。
老师？难怪气质这么沉静。何雨柱心里恍然。
“刚才……那本《高等数学》，挺难的。”他没话找话。
“还好，有些地方需要多想想。”冉秋叶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淡淡的，却很干净，“何雨柱同志，你也喜欢看书？”
“我？我就随便翻翻，给我妹妹找本解闷的。”何雨柱扬了扬手里的《水浒传》，实话实说。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却并不让人难受。
“那个……我往这边走。”冉秋叶指了指一个方向。
“哦，我回院子，是这边。”何雨柱指了指另一边。
“再见。”
“再见。”
简单的道别后，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走出去一段距离，何雨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冉秋叶也回过头来。目光再次在空中交汇，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都有些不好意思地迅速转回头，加快了脚步。
何雨柱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四合院的阴霾、聋老太太的谜团、系统的任务……那些沉重的东西，似乎都被这冬日街头短暂的邂逅，冲淡了一丝。
一颗名为“可能性”的种子，在这个不寻常的新年，悄然落入了心田。
而在他看不见的身后，冉秋叶走出很远后，也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何雨柱消失的方向，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
（第三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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