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夜在压抑的寂静中流逝。当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隔间的门被从外面无声地打开。“铁牛”那如同铁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旧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只是对何雨柱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出发的时候到了。
何雨柱早已准备就绪。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久坐而略显僵硬的四肢。他的眼神平静,看不出丝毫紧张或畏惧,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专注。
他跟着“铁牛”走出隔间,发现外面的主空间里已经聚集了七八个人。除了“烛龙”依旧拄着拐杖坐在主位,还有之前引他来的那个精干男人,以及五六个穿着统一深色劲装、气息精悍、眼神锐利的陌生面孔。这些人显然都是“烛龙”麾下的核心行动人员,他们沉默地检查着各自的装备,气氛凝重而肃杀。
何雨柱注意到,他们携带的装备远比上次“津渡号”上那些杂牌人员精良得多。除了统一的、带有特殊涂层的防护服和背包,有些人腰间挂着非制式的紧凑型枪械(以这个时代的眼光看极其先进),有些人背上则背着一些造型奇特的、闪烁着微弱能量光芒的器械,似乎是用于探测或应对能量干扰的设备。
“烛龙”看到何雨柱,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道:“人都到齐了。这次行动,代号‘潜渊’。目标,T-XJ-734碎片核心区。何雨柱,你负责路径指引和关键节点预警。‘铁牛’带队,负责安全和行动执行。‘影刃’(指那个精干男人)负责侦察与反侦察。都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低声应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铁血之气。
何雨柱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注意到“烛龙”这次没有亲自带队的意思,而是坐镇后方。
“出发。”“烛龙”挥了挥手。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地下据点,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他们乘坐的是一辆经过伪装、车窗被涂黑的旧式卡车,颠簸着驶出了城区,朝着荒僻的郊外而去。
车上无人说话,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车厢的晃动。何雨柱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实则是在脑海中最后一次确认两条路径的细节,并悄悄将那个老旧罗盘从系统空间取出,贴身藏好,以便随时感应。
约莫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卡车在一片荒无人烟、芦苇丛生的河滩地停了下来。这里并非港口,但何雨柱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与之前“津渡号”出发时相似的、微弱的空间波动。
“影刃”率先下车,打了个手势,众人迅速散开警戒。何雨柱跟着“铁牛”下车,看到在茂密的芦苇荡深处,竟然隐藏着一个经过巧妙伪装的、仅容数人通过的小型金属平台,平台上铭刻着与之前“戊五”仓库下那个石室中类似的传送符文!
“短距离空间折跃装置?”“烛龙”组织竟然掌握着这种技术?何雨柱心中暗惊,这个组织的底蕴和实力,恐怕远超他之前的想象。
“定位坐标,启动装置。”“铁牛”对平台上操作着几个复杂仪表的一名队员下令。
那名队员快速操作着,平台上的符文开始逐一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空气中的空间波动骤然变得强烈起来。
何雨柱立刻握紧了手中的“定踪仪”,装模作样地感应着,同时暗中催动怀中的罗盘。罗盘指针再次稳定地指向一个方向,与“定踪仪”感应的主路径方向偏差大约十五度。
“路径稳定,可以传送!”操作员报告。
“铁牛”看向何雨柱。何雨柱点了点头,指向“定踪仪”感应的方向:“这边,能量相对平稳。”
“所有人,登台!准备折跃!”“铁牛”低吼一声。
众人迅速登上那个不大的金属平台。何雨柱站在靠中心的位置,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剧烈能量震动和空间拉扯感。
嗡——!
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一切!熟悉的、仿佛身体被撕裂又重组的眩晕感再次袭来,但比上次通过“归墟”入口时更加猛烈和短暂!
仅仅几秒钟后,白光散去,强烈的失重感和环境的骤变让何雨柱胃里一阵翻腾。他强行稳住身形,定睛看去,心头不由一紧。
他们果然再次进入了那片光怪陆离的“故国碎片”空间!
依旧是那暗紫色的水晶穹顶,悬浮的破碎陆块,流淌的七彩能量光晕。但与上次相比,这里的空间明显更加“暴躁”!能量乱流如同无形的鞭子,时不时抽打在防护服上,发出噼啪的声响。远处悬浮的陆块移动速度似乎更快,相互碰撞间,偶尔会迸发出毁灭性的能量冲击。空气中那股奇异的生命气息中,也掺杂了更多令人不安的狂躁因子。
“保持警戒!按照预定队形前进!”“铁牛”的声音通过某种内置通讯设备传入每个人耳中,冷静而沉稳。
队伍立刻呈战斗队形散开,将何雨柱和“影刃”护在相对安全的中段。何雨柱手持“定踪仪”,一边指引着主路径的方向,一边暗自对比着罗盘的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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