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加班到深夜,女同事林薇神神秘秘地递给我一把木梳。
“记住,半夜千万别用这把梳子对着镜子梳头。”她压低声音,“尤其是刚好十二点的时候。”
我不以为然地收下,回家后就把这事忘了。
凌晨被噩梦惊醒,一看时间正好十一点五十九分。
鬼使神差地,我拿着那把梳子走到洗手间。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我慢慢梳了一下头发。
第二下时,镜中的手却突然自己动了起来,继续梳着头。
而我的右手,正僵在半空中。
加班到凌晨,写字楼里只剩我们项目组几个倒霉蛋。键盘敲击声和偶尔响起的哈欠是唯一的背景音。好不容易搞定了最后一部分,大家瘫在椅子上,像一群被抽掉骨头的鱼。
“走了走了,再待下去我要猝死了。”同事大刘伸着懒腰开始关电脑。
我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开始收拾东西。这时,坐在斜对面的林薇磨磨蹭蹭地凑了过来。她平时挺开朗一人,这会儿却有点欲言又止,脸色在显示器冷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
“那个……杨远,”她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什么听见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到我手里,“这个……你拿着。”
我低头一看,是把木梳。颜色深褐,材质普通,梳齿细密,看着有些年头了,边角被磨得光滑,透着一股旧物特有的温润感。但不知怎的,握在手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凉。
“给我这个干嘛?”我有点莫名其妙。
林薇眼神闪烁,飞快地瞟了眼四周,确认其他同事都在各忙各的收拾,才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你……你拿好。记住啊,半夜千万别用这把梳子对着镜子梳头。”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尤其是……刚好十二点整的时候。千万记住了!”
我被她的样子弄得心里有点发毛,但更多的是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恶作剧?可林薇的表情认真得过分,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行了行了,知道了,封建迷信。”我笑着把梳子揣进兜里,没太当回事。估计是这丫头最近恐怖片看多了。
林薇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大刘他们已经背起包往门口走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又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然后她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把背包随手一扔,那把木梳也从口袋里滑出来,掉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我瞥了它一眼,林薇的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就被强烈的睡意淹没了。洗了个热水澡,倒在床上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个梦。一个光怪陆离、支离破碎的梦。梦里好像一直在跑,在一个没有尽头的、昏暗的走廊里跑,身后有东西在追,看不清是什么,只能听到沉重的、湿漉漉的脚步声和一种像是漏风风箱般的喘息声。我很害怕,拼命跑,却怎么也甩不掉。最后,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地向前扑去——
我惊醒了。心脏狂跳,浑身冷汗。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运转的低鸣。我喘着粗气,摸索到床头的手机,按亮屏幕。
凌晨 3:47。
还好只是个梦。我松了口气,准备躺回去继续睡,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感却挥之不去,口干得厉害。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起来喝口水。
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客厅里一片黑暗。我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昏暗的光线驱散了些许不安。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平静了一点。
就在我放下水杯,准备回卧室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扫过了客厅角落的那个洗手间。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而洗手台上方的那面镜子,在门外光线的反射下,泛着一点微光。
不知怎么,我又想起了林薇的话,还有那把梳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茶几,那把深褐色的木梳静静地躺在那里,在昏暗光线下,仿佛自带一种幽暗的光泽。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拿起了那把梳子。木质冰凉,触感细腻。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竟然快要重合了。
十一点五十九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混合着荒谬、好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冲动攫住了我。林薇警告时那异常严肃的脸,此刻清晰无比。但越是警告,一种近乎自毁的、想要验证的念头却越发强烈。
万一……只是巧合呢?万一她只是开玩笑呢?
我捏着梳子,一步步走向洗手间。手指触碰到开关,“啪”一声轻响,惨白的灯光瞬间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洗手台上方的镜子清晰地映出我苍白疲惫的脸,眼底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我站在镜子前,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那莫名的不安。一定是太累了,自己吓自己。我举起拿着梳子的右手,对着镜子,慢慢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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