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颗从天而降的德制手榴弹,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点燃地狱火海的第一颗火星。爆炸的轰鸣还未彻底平息,酒席上空的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硝烟、血腥与焦糊的气味。幸存的土匪被震得七荤八素,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耳鸣,眼前一片血红。他们还没来得及从残肢断臂的同伴尸体旁爬起来,大门便被一股巨力轰然踹开!一道身影如猎豹般窜入,手中那支造型怪异的铁家伙,喷吐出复仇的火焰!
“哒哒哒哒哒哒——!!!”刘睿扣动着MP18的扳机,手臂随着枪口的跳动平稳地横扫。三十发9毫米子弹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倾泻而出,形成一道无法躲避的死亡扇面。院子里,一个刚挣扎着举起驳壳枪的匪帮头目,胸前瞬间爆开一串血花,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猛地向后推去,重重撞在柱子上,滑落成一摊烂肉。
“跟上!自由射击!”黑娃紧随其后,他第一次使用这种传说中的“铁扫帚”,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他不需要精细瞄准,只需要对准那些还在蠕动的人影,狠狠按下扳机!“哒哒哒哒哒——!”狂暴的子弹洪流席卷而出,一个企图躲到桌子后面的土匪,连人带桌子被打成了碎片,木屑和血雾齐飞。爽!这他妈的才叫打仗!黑娃感觉自己体内的每一滴血都在沸腾,这玩意儿比抽大烟还上头!谁敢想啊,谁敢想啊家人们!前几天还在泥地里练摔跤,今天就端着这玩意儿突突人了,这福气啥时候轮到我黑娃的?
十支MP18组成的突击队,如同一把烧红的铁梳,狠狠地梳过整个院子。弹壳叮叮当当地跳在青石板上,汇成一条金色的溪流。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匪帮头目,在这样绝对的、不讲道理的火力面前,连像样的反抗都组织不起来。他们的驳壳枪、王八盒子,在这片钢铁风暴中,就像是孩童的玩具。
匪首王矮虎算是命大,爆炸时他正踩在凳子上,被气浪掀翻在地,躲过了一劫。此刻,他看着自己的心腹手下一个个被打成血葫芦,一双小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疯狂。“操你祖宗!”他从腰间拔出一支擦得锃亮的毛瑟手枪,对着冲在最前的刘睿就是一枪!“砰!”子弹擦着刘睿的胳膊飞过,带起一丝灼热的刺痛。刘睿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换上一个新的弹匣,枪口已经重新对准了王矮虎。然而,王矮虎的反应也极快,他地上一滚,顺手抓过身边一个吓傻了的相好,用枪顶着她的脑袋,嘶吼道:“都他妈别动!不然老子一枪崩了她!”
枪声,骤然停歇。院子里,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你是哪个部分的?!”王矮虎看清了刘睿等人身上精良的德式军装,心头一沉,“我大哥是二十一军的李德彪团长!你们敢动我,李团长不会放过你们!”刘睿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用空着的左手,做了一个手势。黑娃等人会意,立刻散开,从不同角度将王矮虎包围,枪口死死锁定。“李德彪?”刘睿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他很快就会下去陪你。”话音未落,他动了。不是冲锋,而是向侧方一个战术翻滚!王矮虎下意识地就要调转枪口。“噗!”一声轻微的,混杂在各种声音中几乎无法察觉的闷响。王矮虎的额头正中央,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洞。他脸上的狰狞和疯狂瞬间凝固,顶着女人脑袋的手枪无力地滑落。那双小眼睛里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直到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噗通。”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院墙的阴影处,一名突击队员放下了手中加装了消音器的98K,对着刘睿点了点头。斩首成功!
头目一死,剩下那些被堵在院子里的喽啰彻底崩溃了。“大当家的死了!”“快跑啊!”他们丢下武器,哭爹喊娘地朝着院子后门和各个出口涌去,企图逃出这座修罗场。可他们不知道,地狱,才刚刚开始。山下的唯一通路,早已被雷动的主力部队封锁得水泄不通。几辆军用卡车的大灯全部打开,刺眼的光柱将整片山坡照得如同白昼。黑暗中,数挺新24式机枪已经架设完毕,黑洞洞的枪口,像地狱饿鬼张开的巨嘴,静静地等待着晚餐。“营长,有鱼下来了!”一个观察哨低声报告。雷动举起望远镜,只见上百个土匪连滚带爬地从山道上冲下来,一个个神情慌乱,只顾着逃命。“等他们再近点。”雷动放下望远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放!”当土匪们冲到距离阵地不足两百米时,他猛地挥下了手臂!
“哒哒哒哒哒哒——!!!”死亡的交响乐,在这一刻奏响!数挺机枪同时开火,曳光弹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火网,劈头盖脸地朝着人群罩了下去!正在亡命奔逃的土匪们,瞬间撞上了一堵由子弹组成的墙壁。跑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打成了碎末,血雾在探照灯的光柱下,显得格外妖异。“有埋伏!!”“啊——!我的腿!”惨叫声、求饶声,瞬间被狂暴的枪声彻底淹没。土匪们彻底疯了,他们胡乱地举枪还击,子弹打在阵地前的土坡上,溅起几点微不足道的火星。他们的反抗,在这样工业化、流水线一般的屠杀面前,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笑。成片成片的土匪,如同被割倒的麦子,倒在冲锋的路上。不到十分钟,山道上已经铺满了尸体。剩下的土匪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喊着丢掉武器,跪在地上,把头埋进土里,瑟瑟发抖。雷动下令停止了射击。整个战斗,从刘睿发起突袭到最后一名土匪投降,全程不到一个小时。卫戍营以七人轻伤的微小代价,全歼盘踞丰都十余年的“酆都鬼王”匪帮三百余人,俘虏近两百。一场辉煌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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