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哲,别来无恙。”
“欢迎来到四川。”刘睿与他用力一握手,目光越过他,落在了最后的林修远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君度兄了。”刘睿主动伸出手,“一路辛苦,刘睿代表川军,欢迎你的到来。”
林修远与他握了握手,触手冰凉,一沾即走。他审视着刘睿:“刘旅长,客套话就不必了。陈默说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我就是来看看,你吹的牛,到底有多大。”
“哈哈哈!”秦风在一旁大笑,“林大炮,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
刘睿也不生气,只是收回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牛吹得大不大,君度兄亲眼看了就知道。走,先去接风洗尘!”
刘睿在自己的旅部,设下了一场小规模的接风宴。
没有外人,只有他们几个兄弟,以及作陪的雷动。
酒过三巡,秦风已经满脸通红,他一拍桌子,大着舌头问道:“世哲!别整这些虚的!什么时候给老子兵?什么时候有仗打?在南京那帮龟孙子手下,鸟都要淡出味了!”
陈默则显得冷静许多,他放下筷子,看向刘睿:“世哲,刘主席那边……南京是什么态度?我们这次来,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刘睿给几人满上酒,将南京的任命和父亲的告诫简单说了一遍。
“……所以,我现在的官方身份,是国民革命军川军黔北抗日预备区司令,兼贵州省第四行政督察专员,军衔陆军上校。”
话音落下,包厢里一片寂静。
秦风的酒意都醒了大半,他瞪大了眼睛:“司令?专员?上校?我操!世哲,你小子闷声发大财啊!”
赵铁牛也是一脸的崇拜。
陈默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点点头:“名正言顺,这是最好的结果。有了这层身份,你在黔北所做的一切,就都是中央认可的‘公务’。 刘主席用心良苦。”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修远,此刻也抬起了头。
他原以为刘睿只是一个依靠父荫的军阀二代,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到了南京政府正式的军政任命。
一个控制着一个“行政督察区”的上校司令,这分量,已经远超他的预料。
“任命归任命。”刘睿摆摆手,“西南之地,终究是枪杆子说话。几位远道而来,我总得让你们看看,我这草台班子,到底有几分成色。”
他看向雷动。
雷动会意,立刻起身,拉开了包厢的窗帘。
窗外,正对着旅部的大操场。
此刻,操场上灯火通明,一队队士兵正在集结。
“这是……”秦风和陈默都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旅座!”操场上,一名营长大声报告,“新编旅直属侦察营,全员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开始吧。”刘睿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下去。
“是!”
下一秒,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轰!
操场边缘,数发照明弹腾空而起,将整个操场照得如同白昼!
秦风几人瞳孔一缩。
只见操场上的士兵以班为单位,迅速散开。
每个班十二人,除了七八支锃亮的中正式步枪,赫然还有一挺捷克造ZB-26轻机枪!两个掷弹筒!
“一个班一挺捷克造?”秦风失声喊了出来。
这火力配置,比他待过的中央军德械师的精锐连队,还要奢侈!
操练开始!
只见一个班的士兵迅速依托沙袋、土墙等预设掩体展开。
机枪手率先开火,长长的火舌瞬间压制住前方百米外的靶区。
“砰!砰!”
两名掷弹筒手单膝跪地,几乎在同一时间,熟练地将榴弹填入筒中。
咻——咻——
两道弧线划过夜空,精准地落入靶区,炸起两团烟尘。
在火力掩护下,步枪手分成两组,交替掩护,以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低姿战术动作,飞快地向前跃进!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火力压制、精确打击、步兵突进,三者之间的配合,宛如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
“这……这是什么战术?”秦风看得目瞪口呆。
陈默的眼镜后面,光芒连闪,他嘴里喃喃自语:“三三制……不对,是以火力为核心的突击小组……这协同……”
赵铁牛看得热血沸腾,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而林修远,脸上的轻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审视与难以置信的凝重。
他看的不是步兵战术,他死死盯着那两门掷弹筒。从发射到命中,他心里默算着时间和弹道,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两个掷弹筒手,是老兵,而且是经过严格训练,对装备性能了如指掌的精锐!
这绝不是什么草台班子!
操练结束,士兵们迅速收拢,队形整齐,鸦雀无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和装备碰撞的轻响。
那股子精气神,是装不出来的!
刘睿关上窗帘,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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