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动物城邦》
第六章：阵营的选择
林蔓弹入管道的那一小囊混合物，如同滴入静水中的墨汁，迅速扩散，其效果却比预想中更为猛烈和迅速。
不到半小时，农业园区核心种植区——那片培育着城邦高端阶层特供“水晶葡”的田垄——开始出现异状。原本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叶片迅速卷曲、发黑，植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蔫下去，连接主控室的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尖鸣！
“怎么回事？！水晶葡的生命读数在暴跌！”主控室的操作员惊慌失措。
刚刚走到苏芮面前的獾管理员脸色剧变，再也顾不上审问，对着通讯器咆哮：“所有单位！紧急事态！优先抢救水晶葡！启动最高级别消杀和修复程序！”
整个农业园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狂奔而入，试图隔离污染源，修复系统。刺鼻的消毒雾气弥漫开来，掩盖了那异常混合物的气味。林蔓和苏芮趁乱汇合，躲进了工具间的阴影里。
“效果……好像太好了点。”林蔓看着外面的混乱，有些后怕。
“正好，”苏芮冷静地观察着，“系统正在调用大量资源处理危机，包括地下设施的维护机器人。看那里——”她指向一个平时紧闭、此刻却因为机器人出动而短暂开启的隐蔽升降梯入口，“我们的机会。”
与此同时，在商业区，“荣耀之巅”顶层的会客室内，沈清辞与雷恩的“最终会谈”也进入了关键时刻。
雷恩好整以暇地坐在王座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三天已到，沈小姐，我想听听你的决定。是带着你的智慧加入我的帝国，共享荣耀，还是……”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沈清辞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目光似乎落在下方繁华的街景上。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雷恩先生，您认为，这座城邦最脆弱的一环在哪里？”
雷恩微微挑眉，有些意外，但还是带着掌控者的自信回答：“脆弱？在绝对的力量和秩序面前，没有脆弱可言。即便有，也早已被我的帝国掌控。”
“是吗？”沈清辞缓缓转身，脸上带着一丝属于狐狸的、高深莫测的微笑，“那如果我说，维系城邦高端阶层享用的特供食物‘水晶葡’，此刻正在大面积枯死呢？”
雷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你说什么？”
仿佛为了印证沈清辞的话，他桌上的通讯器疯狂震动起来，传来属下载焦急的声音：“首领！农业区急报！水晶葡种植区遭遇未知污染，损失惨重！怀疑是……人为破坏！”
雷恩猛地站起身，狮瞳中第一次燃起了真正的怒火，死死盯住沈清辞：“是你做的？！”
“我只是一个刚刚入局的小狐狸，哪有这种能力？”沈清辞摊手，语气无辜，眼神却锐利如刀，“但这不正说明，您的帝国，并非铁板一块吗？或者说，这座城邦的秩序，本身就建立在极其脆弱的平衡之上。”
她向前一步，声音清晰而冷静：“雷恩先生，您邀请我，是看中了我的价值。但您似乎忘了，真正的合作，需要平等的地位和共同的利益。依附于您，对我而言，并非最优选择。”
“所以，你的答案是拒绝？”雷恩的声音低沉下来，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房间内的其他帝国成员也隐隐围拢过来。
“不，”沈清辞摇头，抛出了她真正的意图，“我的答案是——合作，但并非加入。”
在雷恩错愕的目光中，她快速说道：“我可以帮你找出破坏水晶葡的真凶，甚至帮你稳定目前的混乱。作为交换，我需要你开放‘中央数据库归档库’的部分权限给我，并且，在我需要的时候，提供一次‘帝国’力量的掩护。”
这个提议大胆而冒险，几乎是在狮子嘴边拔毛。但沈清辞精准地抓住了时机——雷恩的帝国因农业区的突发状况而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和弱点，他需要快速解决问题，挽回声誉和损失。
雷恩死死盯着沈清辞，似乎在权衡。开放归档库权限风险不小，但相比于核心食物链断裂可能引发的上层震怒和帝国信誉崩塌，这个代价似乎可以接受。而且，他依旧认为，这只狐狸最终逃不出他的掌心。
“……好！”雷恩几乎是咬着牙答应下来，“我给你临时权限和一次掩护。但如果你找不到真凶，或者耍什么花样……”他没有说下去，但杀意已经弥漫开来。
就在沈清辞与雷恩达成危险交易的同一时间，农业区的混乱达到了高潮。
林蔓和苏芮趁着维护机器人返回地下补充消杀剂的间隙，冒险潜入了那部隐蔽的升降梯。升降梯向下运行了数十米，打开后，眼前并非预想中的废弃处理单元，而是一条灯火通明、布满各种管道和线缆的狭窄通道，空气中有一种服务器机房特有的低鸣和热量。
“就是这里！”苏芮看着终端上飙升的能量读数，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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