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如此平淡,让贺斯年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又摇曳了一下。他努力维持着镇定:“是,刚来不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嗯。”谢知衡应了一声,继续低头清洗锄头上的泥土,似乎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愿。
贺斯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那双曾经熠熠生辉的眼睛,此刻映着粼粼波光,却仿佛蒙着一层看不透的薄雾。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她,或者至少拉近一点距离,却笨拙地不知如何开口。
最终,他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这里……挺艰苦的,你还习惯吗?”
谢知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习惯不习惯,都得待着。”
她顿了顿,忽然道,“既然是新认识,那就重新认识好了。过去的,不重要。”
贺斯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告诉他,不必执着于过去的同学关系,在这里,他们只是新的认识的同志。
他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的。”
就在这时,一阵不太和谐的喧闹声从河岸上游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赵老四正堵着和谢知衡同屋的女知青田雨青,嬉皮笑脸地说着什么,手还不老实地想去拉她的胳膊。田雨青一脸厌恶和惊恐,不断后退,几乎要退到河里。
谢知衡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
这个赵老四,仗着是郑队长的远亲,游手好闲,欺软怕硬,对女知青和寨子里年轻姑娘的骚扰几乎成了常态。上次被她踹进池塘安分了没多久,看来是故态复萌。
她站起身,目光冷冷地扫过那边。恰好看到旁边一个老乡毒甩正蹲在地上,对着他手里那杆老旧的猎枪发愁,嘴里嘟囔着:“咋个又卡壳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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