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还想争辩,林风已经站起身,从怀里掏出那把南部十四式手枪,放在他手里——枪身冰凉,沉甸甸的,带着股金属的冷意:“这把枪给你,里面有五个弹匣,二十发子弹。要是鬼子来了,先打骑马的军官,再打拿机枪的,记住了吗?”
陈亮握紧手枪,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水差点掉下来——他知道,林风这是把保命的武器留给了他,也是把守护大家的责任交给了他。
林风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拿起放在墙角的三八大盖,检查了一下弹匣——里面压满了子弹,是赵刚刚才压好的,他还在枪托上缠了圈布条,防止冻手。他把匕首别在腰上,又从怀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这是从鬼子身上搜来的,硬得像石头,得用牙慢慢啃,嚼起来有股淡淡的麦香味,却能顶饿。
他刚要往外走,王二小突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塞到他怀里:“副营长,这是俺爹留给俺的火折子,还有几块烤冻蘑,你带着路上吃。火折子能取暖,烤冻蘑能填肚子,俺已经用布包好了,不会受潮。”
林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布包——里面的火折子用油纸包着,还有几块烤得焦香的冻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王二小的头:“谢谢你,二小。等我回来,给你带鬼子的罐头吃。”
“俺不要罐头,俺只要你平安回来。”王二小咬着嘴唇,眼里含着泪,却还是挤出个笑脸,“副营长,你路上小心,要是遇到狼,就把烤冻蘑扔给它们,狼喜欢吃这个,俺爹说的。”
林风点点头,转身走出木屋。院坝里,赵刚正带着两个伤员挖雪沟,雪沫子溅了他们一身,却没人叫苦;矮墙上,陈亮已经架好了三八大盖,正警惕地盯着东边的路口;灶台上,炊事员正往锅里添雪,准备煮雪灵芝水,袅袅的炊烟从烟囱里冒出来,在雪地里画出一道淡淡的弧线。
林风深吸一口气,寒风灌进肺里,带着股雪的凉意,却让他更加清醒。他紧了紧怀里的布包,握紧三八大盖,朝着东边的山口走去。
雪地上的脚印很深,每走一步都要把腿抬得很高,很快就气喘吁吁。林风却不敢放慢脚步——他必须在天黑前赶到山口,查清鬼子的情况,还要找到更多的退烧药,王大娘的病不能再拖了。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的树林渐渐稀疏起来,露出一片开阔的雪地——那就是山口了。林风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借着树干的掩护,往山口望去。
只见山口处停着三辆军用卡车,车身上盖着厚厚的雪,像是三座白色的小山。卡车旁边站着十几个鬼子,都穿着黄色的军装,戴着棉帽,手里端着枪,正围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说话。那军官手里拿着张地图,时不时用手指着山口里面,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看起来很急躁。
林风心里一沉——果然是鬼子的先遣队!看这规模,至少有一个小队,还有卡车,说明他们带了重武器,说不定还有迫击炮。要是等他们明天的大部队来了,再加上这些先遣队,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他正想再仔细看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赶紧转身,握紧三八大盖,却看到一只狼站在那里——正是早上遇到的那只母狼!它嘴里叼着一只兔子,看到林风,没有咆哮,反而把兔子放在雪地上,往后退了两步,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林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只母狼是在报恩!早上他给了它压缩饼干,现在它把自己捕猎到的兔子送给了他。他心里一阵暖流,慢慢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兔子——还带着体温,很新鲜,能给老百姓们加餐。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点压缩饼干,放在母狼面前,轻声说:“谢谢你。”
母狼闻了闻饼干,然后叼起来,转身跑进了树林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林风看着母狼消失的方向,心里稍微定了定,然后又躲到大树后面,继续观察山口的鬼子。他发现,鬼子的卡车旁边放着几个木箱,上面印着“药品”的字样——是鬼子的医药箱!里面肯定有退烧药,说不定还有抗生素,要是能拿到,王大娘的病就有救了!
可怎么才能拿到医药箱呢?山口处有十几个鬼子,都端着枪,还有卡车,硬冲肯定不行。林风皱着眉头,心里盘算着——只能等天黑后,趁鬼子睡觉的时候,偷偷摸过去,把医药箱偷出来。
他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他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天黑后再行动。他往树林深处走了走,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枯枝败叶挡住,很隐蔽,里面干燥,还能避风。
他走进山洞,把三八大盖靠在墙上,然后拿出王二小给的火折子,吹了吹——火苗“腾”地一下冒了出来,照亮了山洞。他把怀里的布包打开,拿出烤冻蘑,放在火折子旁边烤了烤——冻蘑的香味更浓了,他咬了一口,虽然有点硬,却很有嚼劲,能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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